然后说,“至少,你先松开我,季霆郁,我带你回去。”
“回去……”季霆郁似乎没理解这句话,好一会儿他才说,“回去……我和酒酒的家。”
季霆郁果然让温酒起来了,他一边松开胳膊一边皱着眉吸气,显然是手臂还在痛,但是他一只手仍旧牢牢地握着温酒的手。
季霆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果没有人扶着看起来似乎就要摔下去了,温酒忙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外外走。
温酒实在不懂,季霆郁明明手一直没好,为什么总是不肯好好休息,不肯好好养伤。东跑西跑,不是出来喝酒就是找事做,诚心不想养好伤吗?
温酒费力地把季霆郁扶出酒吧,然后开始打车。
“酒酒,酒酒好辛苦啊,为了我们的家。”季霆郁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眼里都是对温酒的怜惜,“酒酒,我一定会赚大钱的,你再也不用在外面吃苦了,我的酒酒,适合娇养在家。”
温酒本来因为打车就有些暴躁了,听见这话,没忍住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现在打不到车是因为谁?”
季霆郁高高大大地靠在温酒身上,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十分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他身残志坚,“我要帮酒酒,不能让酒酒一个人辛苦……哦,我有车,不用酒酒打车,我有很多很多车。”
季霆郁晕晕乎乎地比划着,吓得路过他身边的人躲得远远的。
温酒扶额,只得过去把季霆郁的手按下,然后说,“好了,我知道了,我打车,你别闹好吗?”
“哦……”季霆郁委屈地答应着,“我不想给酒酒添麻烦的,酒酒不要嫌弃我。”
温酒:“……”你是喝醉了,不是喝智障了!
温酒忍了又忍,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好,乖,你别闹。”
季霆郁果然乖乖地牵着温酒的手,一双眼跟狗狗似的黏在温酒身上一动不动,一转不转。
温酒打到了车,把季霆郁推上车时简直身心俱疲,他对司机说,“师傅,到伴月庭。”
“好嘞。”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黏在温酒身上的季霆郁,乐呵呵地开口,“对象这么黏人啊?想当初我和我老婆刚结婚那会儿也是这样,天天跟度蜜月似的……”
司机师傅十分自来熟,开始讲他老婆和他的故事。
温酒保持着微笑,旁边的季霆郁却睁着眼睛忽然开口,“酒酒,我的。”
司机师傅茫然的啊了一声,没懂这位高大的年轻人什么意思。
温酒:“……”
温酒尴尬极了,他一把拍在季霆郁肩上,低声说,“别闹,坐好,睡觉。”
“哦……”季霆郁一双眼睛又黯淡下来,委屈地说,“酒酒,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点,要不然我好想哭。”
司机师傅又笑开了。
人狐的悲欢并不相通,而温酒咬牙,只想把季霆郁踹下车。
等到了伴月庭,已经是晚上了。
温酒把季霆郁扶进客厅,赶来的管家忙问,“温先生,这是怎么了?”
温酒擦了擦汗,心累道,“他喝多了。”
“那我让厨房给季少做点醒酒汤。”金管家说着就准备走,想了想他又说,“温先生,麻烦你再看一会儿少爷,小筱这两天请假了来不了,季柯和季爷还没回来,所以家里没有别人……”
温酒说行。
“要不然我先和温先生一起把季少扶回房再说。”金管家说。
温酒叹气,“我扶他回去吧,你去厨房,辛苦你了,金管家。”
“不辛苦不辛苦,温先生才是辛苦了,这本来应该是我们的活。”
温酒笑了笑,把季霆郁扶着上楼。
在金管家面前乖巧得不得了的季霆郁,这会儿又开始作妖。
季霆郁小声说,“酒酒,刚刚那个叔叔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们家?”
温酒:“……”毁灭吧,他根本就是失了智而不是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