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造船(2 / 3)

了虫病后人人都这么说。

云桐看看她再看看幼弟,啧了一声。

祝桥俯下身,侧耳叩听心音。

楚霆蹲在门口,呆呆愣愣的,云桐过去踹他一脚:“去里屋把湿衣服脱了,烘干再出来。”

楚霆不想走,眼眶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云桐感到头痛,再踹他一脚:“那就把火盆端出来,在这儿烤衣服。”

谢九娘啪的将两只小手捂在眼睛上,通过指缝贼溜溜地盯着云桐。

云桐:“……那你给我进屋去待着。”

谢九娘捂着眼睛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云桐被她气笑了:“你现在是人质,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有一个算一个,她身边的怎么都是这样的倒霉孩子,云桐不客气地掐住小女孩的脸蛋,阴恻恻道:“你不怕我吗?”

谢九娘松开手,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认真地摇头。

云桐看出她的小脑袋瓜里似乎转过了什么思考,好奇问:“为什么不怕我?我现在可是偷小孩的人拐子,你哥哥要是不来赎你,我可是会把你丢去挖矿的。”

谢九娘歪头说:“哥哥也偷小孩。”

“嚯?”云桐来了兴趣,蹲下问她,“他偷了谁?”

“谢十三,”谢九娘伸手按云桐的嘴,要她保密,“我偷看了哥哥的信,谢十三是被他偷出来的。”

“他不是你弟弟吗,”云桐嫌弃她手脏,拨到一边,问她,“他是后妈生的?那也是你弟弟,为什么带他出门要说‘偷’?”

“哥哥没告诉父亲和夫人,”谢九娘低声跟她喜欢的大姐姐分享小秘密,“哥哥怕我就回不了家,就把谢十三偷出来了。”

云桐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弄懂这其中的逻辑,啧了声说:“他还有这一手呢。”

谢玉言其人,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蓬莱上仙,哪知也有九转玲珑心窍。

谢九娘闷声道:“是我拖累了哥哥。”

不孝在这个时代是犯罪,谢九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知道谢玉言挟持弟弟威胁生父是多么严重的事情,正是因为知道,她才难过。

“我不想治病了,你去与我哥哥说,我治不好的。”谢九娘扯着云桐,她被云桐抱走没什么挣扎,就是想与她说这句话,“让哥哥早日回京,别惹父亲生气了。”

云桐任她拉扯。

她想起白日谢玉言来找她时的情形,她肆意惯了,平日谁有事也是满街到处找她,如今回头去看才发现:以谢玉言的教养与行事风格,他应该是先备薄礼递帖子,预约时间上门拜访,还要有长辈在旁监督,绝不会与她独处、说话直入主题,必然铺垫一大串寒暄,兜兜绕绕隐晦地表达有事相求。

云桐有些出神。

她确实喜欢谢玉言的皮相,因原剧情而好奇,因皮囊而关注,但从未深究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对她不重要,他好看,能用脸愉悦她便够了。行事有分寸,说话不会踩到雷区是他的加分项,云桐待他特殊,冒了占有的念头,不代表她真会将他放在多重要的位置。甚至因他的家世有些麻烦,她盘算着哪日美人按原剧情落难蒙尘,她便能顺理成章将人捡回来,为所欲为。

一个没脾气的老好人,无聊到原剧情都懒得多着墨,这就是云桐之前对谢玉言的印象。

现在云桐听了谢九娘的话,想起她虽喜欢但从未细看过的谢玉言的眼睛,清澈干净的眼底掩埋着数不清的疲惫与无奈。

云桐知道他这样的人。

他们聪明通透,看什么都透彻,能看得清人心,也能看得清世事,是难得能在虚伪繁荣中察觉到大厦将倾之危机的人。

但他们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他笑着,没什么棱角、对谁都没什么脾气的样子。

可他们认命又不认命,竭尽力气试图保全一二人,乃至更多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历史长河不知淹没了多少。

云桐微微垂眼,扳起谢九娘低垂的脑袋,直视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