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颍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拉她的手,只觉得所碰之处似虫蚁叮咬过,又痒又麻,直钻入心,刚想把手抽回来,便有一块冷硬的东西放在了手心。萧颍低头看去,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
好险。
“自然是好看。”萧颍说完这句话,还是把手缩了回来,背在身后,竟是再也不给覃芯握住她手的机会。
禁步垂下来,又被覃芯握在了手里,触手温热,残留着阿迴手心的温度,好暖。
覃芯心下满足,便又叮嘱萧颍好好休息,夜里不要太过劳累,入学试便放宽心,不要紧张云云。等终于再也找不到话说,见萧颍也面露困乏之色,想到她夜里还要回王府处理事务,便又心疼起来,终于肯放她走了。
这一聊便聊了一个多时辰,萧颍觉得她此生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难熬的时刻。待终于出了殿门,感受到不同于殿内的冷冽空气,她打了一个寒战,瞬间清新,一滴汗从额角滑落,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大字:
美、色、误、我。
萧颍啊萧颍,千万要坚守住本心。
待萧颍回到东宫,覃琛都已经午休完起身了。自从今日覃琛让她答应入太学,萧颍心中便一直留有疑虑,此时便也不着急去休息,想将此事问问清楚。
“阿姊,太学之中全是世家贵女,虽则名师不少,但认真做学问的学生却没有几个,我觉得去太学实在是浪费光阴,还不如在东宫继续听太傅讲学呢。你今日为何执意要我去呢?”
“阿迴,你如今的学问已经可以出师了,只是一直在宫中守着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太学之中,不成器的纨绔自然是有,资质平庸之贵女也不少,但这些人将来却是大启的股肱之臣,你与她们多多结交也有好处。读书是做学问,结交朋友也是做学问。太卿让你入太学,怕是想让你脱离我的管束,沾染上一些纨绔贵女的恶习,但我却不做如是想。阿迴,你的品格和心性,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你心志坚定,必定不会如他所期盼的那样。”
萧颍点点头,这是自然。且不说她如今的阅历,便是真的只有十来岁,也绝无可能同别人一样放纵自己。只是,阿姊啊阿姊,你全盘为我考虑,可有想过自己?你如今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