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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一声,显然气得不轻。

他又写:多管闲事。

迎棠掏出那盏灯:“你管不管。”

朝冽蓦地龇牙,整个背都弓了起来。

迎棠没觉得这盏灯有什么特别的,但她现在面对的是一只猫科动物啊!

呵,猫咪,拿捏了。

她轻哼哼,为了允平,她只能举起灯:“真拿你没办法,本姑娘就先屈尊降贵给你点甜头,陪你玩一会吧。”

朝冽:???

迎棠往灯里投入了珍贵的法力,让灯的光线凝成一个光点。

朝冽心头一震,小身板和小耳朵全立起来,圆脑袋跟着光点转。

随着修为的增长,大多数修者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但奈何朝冽如今灵府空荡,不仅有铃铛束缚着他的身体,还有魔气侵蚀着他的心。

它没来由地心头一喜,朝那光点扑过去。

再小心翼翼地开掌。

没了?

迎棠得意地嘲讽它,站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控制光点的方向。

那雪团子追着光点,一会儿跳到这儿,一会儿跳到那儿,一会又躺下来肚皮朝上,四肢在空中乱抓,想方设法抓住那个光点。

“哈哈哈哈。”迎棠戏弄他,难得心头畅快,心想等她恢复修为,一定要把这只臭猫抓回去关在铃铛里天天摇。

过了一会子。

朝冽没累,迎棠先累了。

她手酸。

收起灯,她清清嗓子,双手背在身后正色道:“玩够了吧,走吧,去找阵眼。”

刚回过神的朝冽:“……”

他忽然狠戾地叫唤一声,兀自往前跑。

迎棠赶紧摇铃铛:“你跑什么!”

她扯住他的尾巴,一溜烟坐到他背上:“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还不快走。”

朝冽呼噜了几声,勉强带她跑。

冥界有两个魔域那么大。

一只小白虎驮着一只小白兔穿梭在冥界的幽暗街道,仿若四野垂黑的夜幕中,游走的一盏小灯。

迎棠竖起耳朵,冥界空旷,一点声音便如闹鬼叫魂似的,悠荡地很远。

她拽着虎脖子上的红绳,也不知朝冽是怎么勘察阵眼位置的,走走停停,有模有样。

灵府就像漏风的房子,渐渐被抽空。迎棠坐着坐着就趴下来,趴着趴着就渐渐昏过去。

不行,不能晕。

她勉强多磕几瓶药和灵石,顺手还往小老虎嘴里塞一把。

小老虎的皮毛软乎乎的,暖洋洋的。

过了一会儿,迎棠再也撑不住,脸朝下,长耳朵一盖,倒了。

小老虎感觉到背上的小兔一段时间没有动作,停下来,杀戮之心顿起。

她羞辱他命令他还使唤他,简直是找死。

他怕她醒了用铃铛,小心翼翼把兔子放到草丛里。

小兔子窝成了一团,耳朵盖着眼睛,毛茸茸的一点点小,糯米团子一样。

若他不是幼年体,一定一爪就能把她捏碎。

他轻嗤,爪子勾住她颈上的红绳,想把琉璃铃铛先拿走。

只轻轻一碰,那琉璃铃铛便发出熹微的声响。

他忽然想到禁林里,她替他放血救他,又想到方才虽然她嘴上骂骂咧咧,依然选择给他渡魔气救他。

爪子贴着温热的,小小起伏的白团,他蓦地犹豫了。

对这只小兔子,他总是多一分耐心。

莫非,他的心境已被那魔女的魔气反噬了?

思及此,他的眼神又暴戾起来,扬爪要杀。

谁知只这一瞬间的犹豫,迎棠又醒了。

她机敏地抬起一只耳朵,当即朝他龇牙:“干嘛!”

朝冽收敛杀气,若无其事地收爪,指指旁边,示意她:阵眼到了。

迎棠不信,低头检查自己的铃铛、储物戒。

看那盏灯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