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个很复杂的工作,需要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任何一丝心神恍惚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不管怎样,不能手抖啊。”他话锋一转,笑嘻嘻地拍了拍黑泽久信的肩膀,冲散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黑泽久信真正地笑了起来。
松田也就继续往下说了:“今天停电了,也没法教你实践操作,我和研二就说说理论吧。
第一个,拆弹的环境千变万化,有可能在室内也可能在室外,也很有可能会被迫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进行拆弹。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吗?黑泽君。”
黑泽久信把手机收了起来,回答他:“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严重,我只是有点讨厌绝对的黑暗罢了。”
其他四个人的手机手电筒还亮着,黑泽久信借着光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让月光散落在地板,转身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好啦。你们把手电筒关上吧,免得等下没电了。这里没有蜡烛,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
“讨厌绝对的黑暗吗……”降谷零自言自语。
景光犹豫了一下:“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先坐下来吧。”
五个人重新坐下,黑泽久信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和担心,耸耸肩:“看来我不得不解释一下了。”
“不需要啦,每个人都有秘密。”萩原微笑着说,“反正最好的拆弹专家也没法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拆弹的,不是吗?”
“说的也是。”黑泽久信失笑,但还是解释了一嘴,“这可能是我小时候目睹父母被杀害的后遗症吧。就是不知道拆弹专家要不要去到血淋淋的死亡现场拆弹,比起绝对的黑暗,我可能更加怕看到血腥的场面吧。”
四个人齐齐沉默了片刻,都在想黑泽久信是经历了什么,又在惊讶他居然如此信任他们,愿意把这种事情与他们分享。
其实黑泽久信从来不介意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恐惧和病症,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有点苦恼的小毛病,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反而让他成为一个有弱点、值得让人同情的人。
是个很好的社交手段。能控制和压抑的弱点都不会是真正的弱点。黑泽久信想,走神地想到琴酒,说起来在最初,这一套是拿来对付琴酒的。
那时琴酒还没拿到代号,但是已经在组织崭露头角,忙于组织任务,很少回家,常年夜不归宿,忽略黑泽久信是难免的。
但是黑泽久信不能接受一直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哥哥突然就与自己远离,试过用很多办法把哥哥留下来陪他,结果当然是毫无作用。
直到有天哥哥目睹他症状发作,才终于放下了组织的任务来陪他,带他去治疗。
从那之后黑泽久信就深知该如何合理利用自己的弱点。
于是在琴酒眼中,自己弟弟的心理疾病就一直没好过。
黑泽久信不知道被他骗到现在都琴酒其实就在他的附近,正站在街道边抽烟,一边冷冷地问伏特加,为什么这条街的电力还没有恢复。
而伏特加在疯狂打着不同人的电话,一个个质问过去为什么会停电,为什么还没有人来维修。
--------------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流着汗围着一张病床忙上忙下。
病床上的老人戴着呼吸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看上去命不久矣。
白色大褂们的脸被挡在口罩后面,房间沉闷无人敢出声,一切动作都快而有序,死一般的寂静和机器一般的条理让整个病房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不知名的医疗仪器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所有人恐惧地屏住了呼吸,一时分不清这是死神的镰刀声还是胜利的号角。
老人睁开了眼。
那一口气总算能呼出来了。白色大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谨慎地没有说话。
“利口酒。”
戴眼镜的白大褂站了出来,低低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