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诉过你么,这个箱子不用拿来!你是榆木脑袋么?”是砚寒的声音。
“主人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本座三番五次讲过,你都忘到脑后去了么?”砚寒厉声训斥道:“快点,明天早上就给我抬回去!”
“是、是。”犯错的鬼修连连应声。
沈怀君透过门缝瞧着这两人,心里很是奇怪,到底是多重要的木柜,竟能让砚寒大发脾气?
他后退半步,并没有出声。
傍晚用完晚饭,见少年兴致勃勃地去了书房,他起身来到宫殿处,怕打扰他休息,宫殿一到傍晚便会停工,眼下殿内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他轻车熟路走到白日的那间屋子,屋子里果然放着只陈旧的木柜,他走上前,发现木柜没有上锁,甚至没有任何的禁咒术法。
真是奇怪,明明是砚寒极为看重的东西,看管却如此潦草。
沈怀君蹲下,小心地打量了下周围,生怕有自己看不见的禁咒,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下木柜的铜环,木柜随即大开。
里面没有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小小的木柜里塞着一叠叠泛黄的书册,已经落满灰尘。
沈怀君犹豫了下,还是抽出一册翻开看,笔迹稚嫩,书写凌乱,他一行行地向下读去。
【为什么我是鬼主,为什么我是这鬼域的主人?天道如此不公,我明明手握重权,却要享这无边的孤寂。】
沈怀君:“......”
【忘川河下飘荡着数不清的绿尸,可本座却羡慕他们,他们没有灵魂,无法思考,而本座却要整日对着小山般的灵石,在奢靡中痛苦挣扎。】
沈怀君:“......”
沈怀君忍不住笑了一声,想继续向下读,门口却传来一道声音:“师尊!”
墨砚寒跑过来,看到他,又看到他手中的书册,忽然脸色涨红,气得原地跺脚:“哎呀师尊你怎么能这样呢!”
说罢跑来抢册子。
沈怀君笑着将册子藏在怀里,转身出了内室,自家徒弟的黑历史,他当然要好好“研读”一番。
“师尊你给我!”墨砚寒追了上去。
沈怀君边跑边笑:“不给。”
两人跑到温泉池旁,最终沈怀君被砚寒抱住。
“年幼无知写下的话罢了。”墨砚寒将册子抽走,脸色红得要滴血。
沈怀君笑着:“反正我都看到了,你要是将鬼修们撤走,为师就不告诉别人。”
墨砚寒垂头嘀咕着:“我就是觉得师尊的竹林小院太破旧......”
沈怀君心一软,揽住他的肩头温声道:“为师都知道,可鬼修太多,最近已经扰到弟子们的作息了。”
更何况他住惯了竹林小院,一时半刻真无法适应这庞大的宫殿。
“你的心意,为师都知道,可宫殿不如就此停工,三层也不错。”沈怀君道。
墨砚寒不情愿地点点头:“好吧,但师尊一定要补偿砚寒。”
“补偿?怎么个补偿法?”
墨砚寒不说话,在沈怀君好奇的追问下,他磨蹭了半晌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绘制精美的方盒,方盒隐约散发着阵阵幽香。
“这是?”沈怀君好奇。
墨砚寒却反手抱住他,向后一仰,二人身后便是热气蒸腾的温泉池,双双跌落到温热的泉水中,沈怀君的衣襟瞬间被打湿,被少年双手用力锁在怀里。
在沈怀君的面前,墨砚寒轻轻打开了方盒,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膏脂。
此时沈怀君仍未回过神,依旧问:“这是干什么用的?你说说呀。”
墨砚寒微微一笑,用指尖挑起一点膏脂,指尖的温热瞬间将膏脂融化成粘稠状,他的大拇指掠过仙君的薄唇,晶莹的膏脂尽数涂抹在仙君的唇边。
“师尊,这下您懂了么?”
沈怀君怔了怔,此时他便是再傻也知道这膏脂的用处,脸颊浮起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