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件事,我的母亲,不是步氏女子,更不是你的姑母,而是如今的高家嫡母,江时锦。”
余思欢连连磕头:“是是是。”
见余思欢可怜兮兮的模样,高灵曜不屑地撇撇嘴:“说吧,你想要什么?或是让我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余家真传。”余思欢又赶紧补充:“真君莫要怪我贪心,修真界谁不想获得自家真传?”
出人意料,这位灵曜真君竟对着茫茫月色,也长叹了一声。
“是啊,谁不想获得家族真传呢。”
语调轻又缓,像是自言自语。
高灵曜望着月景望了许久,收回目光道:“我即便是真君,也劝不动你父亲将余家真传传给你,更何况你根骨平平,与其他儿子的资质也差不多。”
余思欢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像是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眼眶通红,满脸绝望。
“不过事无绝对,我倒是可以指点你几句。”高灵曜又道。
余思欢猛然抬起头。
高灵曜手指一并,指了指他:“你天赋平平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但你要给余信之希望,让他知道你有未来的潜力。清霄法会将有数位修真大能到来,不少人手里可都有宝贝闺女。”
余思欢却缩了缩脖子:“我区区一个庶子,相貌平平,无法挣得佳人欢心。”
“那还有第二条路。”高灵曜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眸:“拜师,拜一位修为高深、享誉世间的名师,这个可不看相貌出身,也是你唯一翻身的机会。”
余思欢恍然大悟,附身深深叩拜后,离开大殿。高灵曜垂下眼眸,倚着宝座默然不语。
侍从将客人送走,回来复命,上前收拾被踹翻的茶桌,多嘴道:“真君莫要发火,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想爬上位的庶子,我都见得多了。”
“这种人心机深,也难怪您瞧不上。”侍从嘴碎,啰里八嗦说了许多,高灵曜垂首沉默。
“倒也是,哪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庶子,没有点心计和手段呢?”他叹道。
恍惚间抬头,高灵曜从玄镜中瞧见了自己的面容,金光绕身,双眼空洞无神。
修仙界的庶子往往比人间难过百倍,人间的庶子尚且能奋发图强,考取功名,而修仙界重根骨血统,若庶子生下来根骨平平,并不会获得重视。
同样天赋平平的嫡子,身上好歹流传着高贵的血统,或许下一代便能孕育出根骨奇佳的天才呢。
故而将家族真传传给庶子者,寥寥无几。
很幸运,他便是其一。
“算了,我出去散散心,你们莫要跟着。”
高灵曜走出居所,向山下走去想寻个清静,不知不觉走到了饭堂。
饭堂周围栽种着不知名的小花,风景甚佳,沿着碎石路向里走,便是厨房,厨房外冒着袅袅炊烟,这么晚了,定是有人在开小灶。
高灵曜缓步转过拐角,果然见小厨房灯火通明,身影晃动,他转身要走,余光却瞥见了那人的身形。
那人姿容胜雪,身形纤长,乌发垂落在消瘦的肩头,本是为清清冷冷的仙君却站在人间烟火缭绕的厨房内,捧着一碗满是凡间气息的花生碎。
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热着油,墨砚寒抓起一把花生撒下去铁铲还未翻几下,便传来一股焦糊味儿。
“又糊了。”墨砚寒扔开铲子,气馁坐回小板凳:“烦死了,怎么弄都弄不好。”
沈怀君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将一颗圆滚滚的花生放在灯光下仔细瞧着,“别以为做桂花糖容易,粒粒出自灵厨之手,需要修炼功法。”
墨砚寒与这人相处良久,自然摸索出套路来,想了想道:“莫非是清心咒?”
沈怀君眉眼温润,笑而不语。
“......”
墨砚寒一阵心梗。
他要这人整日安睡不理杂事,要这人容许自己同住一屋,要这人事事都依着自己,本以为占了上风,未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