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镜澄都皱着眉头盯着他干呕的背影。
一个在想,自己弟弟是不是太过娇气了,就赶了这么点路便受不了吗?
另一个在想,回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让徐灵鹿坐自己的马,不能再让大舅哥折磨自己媳妇了。
明溪村的风景很好,现在恰逢是中午,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着炊烟,满村全是饭菜的香气,就是这悠悠然的地方养出了邢长安这个小书生。
徐灵鹿有些感慨,抱着怀中的东西往村子最里面走,长安曾在话本里写到过,因为老爹和弟弟都很擅长打猎,所以他们家住在山脚下。
邢家此刻也准备吃午饭,杨氏备了一桌饭菜,正准备喊两个儿子回来吃饭。
刚推开院门就看见三个陌生人站在她家院门口左右张望,“三位来我明溪村可是有事?”
村里家家户户彼此都认识,这三张面孔倒是从来没见过。
“请问邢长乐是住在此处吗?”徐灵鹿上前礼貌询问。
他长的乖巧秀气,穿着一身绸缎衣裳,非富即贵,面上又带着好看的笑意,即便是陌生人杨氏也警惕不起来,直接冲着院子里高声招呼了一声,“当家的,有人找!”
“邢长乐就是我家汉子,几位可是来寻他的?”说着直接打开院门,要把三人让进去,“里面请,里面请。”
邢长乐满脸笑意的从灶房中走出来,昨日和别人合着猎了一头山猪,今日得了一顿红烧肉大餐,农家人的快乐便是如此简单,本来还以为是同村的猎户找自己约着再去山中打猎,没想到面前的三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请问您是邢长乐吗?”站在最前面那个俊秀的小公子开口。
这确实是找他的没错呀,邢长乐憨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和长安完全是两种类型,但从笑容上却能看出几分相像来,这两兄弟笑到最后都喜欢抿一下嘴,那一刻神情极为相似,只不过那笑在邢长安面上是腼腆,而在邢长乐面上就变成了憨厚。
“我是你哥哥邢长安的旧友,特地从云京来的,帮长安送点东西。”
这话一出,邢长乐脸上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就这么愣愣的呆立在原地。
就在几个月前,官驿从云京给他家送来一包东西,说是邢长安在冬日得了急病,没能挺过去,包袱里都是长安的遗物,还有好几封他寄给长安的银票也被退了回来。
邢长乐当时便心下一凉,他哥哥确实好久没同家中联系了,之前基本上一,两个月总会有一封家书的,但这次已经三月有余却没有任何音信,邢长乐已经做好了开春亲自上京去找他哥的准备,结果他人还没走就等来了这个噩耗。
包袱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有一些书墨和几套旧衣服,那些衣服都是邢长安离家时带走的,在云京这些年,他哥哥竟然连一件新衣都未曾添置过。
邢长乐本打算还是亲自去一趟云京,他担忧邢长安曝尸荒野,无人为他敛收尸骨,可要去一趟云京谈何容易,他只能先用邢长安的旧物为哥哥立了个衣冠冢。
想到这些种种,刚才还呆立在原地的高壮汉子竟蹲在院中哭了起来。
杨氏找了两个孩子回来,就看见自家男人蹲在院中嚎啕大哭,一时间吓坏了,连忙询问缘由,等徐灵鹿解释过后,她上去抱了抱邢长乐,安慰道,“这是好事呀,知道哥哥入土为安,该开心才是。”
豪爽的农家汉子,痛快的哭了一场,心中的某些东西终于放下一些了,起身洗了把脸,就出来招呼徐灵鹿他们入座。
“几位都是云京来的贵客,我们农家都是粗茶淡饭,确实是怠慢了。”杨氏和孩子们帮着拿了三个凳子出来,“不过昨日得了头山猪,这红烧肉可是当家的拿手菜,几位不妨尝一尝。”
徐灵鹿几人自然是不嫌弃,跟着落了座,他先将长安的遗物给了邢长乐。
盒中的东西是长安给小侄子们留下的,邢长乐将盒子递给自己两个儿子,老大和他一样是个皮猴,对纸笔书本毫无兴趣,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