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也被她说的话弄迷糊了,他疑惑问道:
“你如何是这一家之主?”
“你……你胡说!”那边杜良气得直打哆嗦,甚至想要站起过去堵何玉秀的嘴。
还没等站起来,就被旁边衙役一棍子打腿上了。
那年轻衙役还没娶妻,对这么个有娇妻还不珍惜的男人,很是瞧不起,打的时候也没客气。
杜良“哎呦”一声,又捂着腿跪倒在地上。
何玉秀看都没看他一眼,挺直了身子接着道:“因为他是入赘我何家。这个家,自然民女是主!”
县太爷转问杜良:“可有此事?”
杜良一直摇头否认。
何玉秀接着说:“大人明鉴,这杜良曾是我何氏豆腐坊的帮工。当初我父母看他憨厚老实,才将他招入何家。只是我父母心善,怕伤他尊严,才没有让他改姓。他虽无入赘之名,却有入赘之实。”
衙门上下的人顿时更加瞧不起杜良,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更有的小声议论,对杜良指指点点。
县太爷虎着脸道:“虽然如此,但从没有卖夫的。这等事,以后不许再提!”
“大人!”何玉秀一脸决然道,“那卖妻之事是否也不作数?”
“这……”县太爷一时有些为难。
县太爷看皮少爷疯狂冲自己使眼色。钱师爷也暗自附在他耳朵上出主意。
他没有当堂定论,而是暂时退堂,美名其曰调查后再判。
沈文轩今日观县太爷的态度,对何玉秀很不利。何玉秀和虎子娘都很着急。
“倘若不判和离该如何是好?”何玉秀现在是绝对不愿意再和杜良做夫妻了,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沈文轩知道她们着急,安慰两人:“不用着急,我自有妙计。”
何玉秀闻言,心下稍安。她觉得沈文轩有种神奇的力量,遇事沉着冷静,总能令人心安。
稍后,沈文轩找到贺茗青,和他商议了良久。
第二日,县衙还没通知开堂。
沈文轩买了几刀纸回来,交给了贺茗青。他又喊来了阿弟帮忙,交代他们要怎么做。
然后他自己则去了酒肆茶楼、勾栏乐坊,在那里消磨了一整天。
第三日清晨,县里的很多住户都在自己门前捡到一张奇怪的纸。上面有炭笔画的画,配有简单的文字。
如果是有心的人,就会发现这画的风格和某卤味店的宣传画风格相同。
只不过这次画的是一个故事,由一幅幅图画组成,讲的是西施的故事。
里面讲述了西施如何招赘,如何贤良持家,如果被见利忘义的丈夫卖掉。
故事不长,从没有见过连环画的百姓,开始都很是惊奇。当看到如此贤良淑德的西施,竟然遭遇到这种事,都非常气愤。
同时,今天酒肆茶楼的说书人、勾栏乐坊的歌女们,也都在说同一个故事。
说书人是以说的形式,添加了更多细节。把西施如何贤良、夫君如何忘恩负义,展现地淋漓尽致。
歌女们主要是唱词唱文,那词和文也写得极好。
那些歌女们有的自小被卖入烟花之地,自身悲苦,自是能对西施的遭遇,感同身受。
貌美善良西施的不幸遭遇,经过歌女们凄婉的嗓音演绎出来,更加令人心碎动容。
一时间,县城的人们都在讨论这个故事。
再有聪明的人一联想,发现居然真有其事。这不就是何玉秀的案子吗?
了解了案情的人们,对何玉秀十分同情,纷纷指责杜良的卑鄙行径。更有人抱怨县衙的办事效率低,这等腌臜人居然还不受罚?
下一日,县衙还是没有开堂。
故事又有了最新进展:端庄贤淑的西施居然要卖夫!
西施的抉择令众人受到了惊吓,但由于之前对她遭遇有所了解,大多数人还很理解和同情。
能让这么一位堪为道德楷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