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吓了一跳,随即站起身,张口骂道。
那丫鬟并不害怕,反倒叉着腰,声音尖利地骂道:“都不是少爷了,还吃什么药啊?听说要被老爷嫁到乡下去了,如果是我,宁可死了算了!”
沈文轩模模糊糊记得,这个丫鬟曾经不守规矩被原身责罚过,之后一直怀恨在心,还扔过馊馒头给原身。
看来如今见沈文瑄翻身无望,她便欺辱更甚,特意过来笑话他。
苏嬷嬷听了这话,脸气得涨红,便要扑过去撕她的嘴。
那丫鬟身强力壮,操劳忧心多日的苏嬷嬷哪是对手,没几下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老不死的,我看你也要被卖到乡下去才好!”
说着,她仰着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沈文轩可不是原身,不会任凭别人欺负。落井下石的事,他更是瞧不起。既然你自己撞上来,就别怪我车速太快!
他勉强撑着酥软的身子,如一棵风雨中的翠竹,缓缓站起,白着一张俏脸冷冷道:“我看,要死的人是你!”
“你!”
那丫鬟生气至极,待要接着再骂,却见沈文轩带着些沙哑的嗓子大喊一声“救命啊!”,玉山一般的身子向她倒来。
丫鬟下意识地用力一推,沈文轩一脸不可置信,踉跄着向地上倒去,苏嬷嬷赶紧用身体接住。
刚才沈文轩的一声“救命”,令外面看守都闯了进来,正好瞅见那丫鬟推倒沈文轩的一幕。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苏嬷嬷吓得够呛,一脸担忧地呼唤道。
沈文轩侧身躺着,不顾浑身酸痛,蝴蝶翅膀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他悄悄睁开一只美眸,对苏嬷嬷顽皮地挤挤眼。
苏嬷嬷愣了一下,随即会意,扯着嗓子大喊道:“少爷出事啦!来人啊!刁奴弑主啦!”
真上道!沈文轩满意了,放心地装作晕死过去。
看守们过来探鼻息,沈文轩故意屏住呼吸。看守探不到分毫,吓得赶紧去喊大夫,报告老爷。
没过多久,大夫小跑过来医治。沈文轩的确犯了大错,但上面没发话要他死,他现在就不能死。
当天夜里,那丫鬟就被狠狠处置一番后,发卖出去。若非有人保她,此事绝不可能轻饶。
沈文轩失势是真,但一个胆敢弑主的刁奴,沈府绝不可能留下。
在沈府后园一个不起眼的偏门门口,停留着一辆与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格格不入的旧马车。
沈府的管事和车夫交代了几句,便来到关押三少爷的柴房前,冷冷道一声:“时间到了!”
不一会儿,屋门打开,一个年轻小哥儿被搀扶着缓缓走出。
小哥儿容貌迤逦,肤如凝脂,眉心一点红更显艳丽。只是嘴唇没有多少血色,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小哥儿正是沈文轩。
如今,他要拖着孱弱的身子前往沈家安排的地方了。
沈家只让沈文轩带走他两套衣服,不能带走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苏嬷嬷自从亲生的儿子夭折后,就一直把沈文瑄当儿子一般疼爱,不舍得他一人去受苦。这次请求沈家,让自家老头送沈文瑄一程。
苏嬷嬷舍不得沈文轩,双眼通红,拉着他手嘱咐了很多。沈文轩也劝她保重身体,帮忙照顾梅姨娘。
管事不耐烦地催了又催,沈文轩和苏嬷嬷才依依惜别。
刘老头驾一辆马车载着沈文轩。沈家派了两名护卫骑着马车跟在后面。名义上护送,实际上也就是押解。
沈文轩一行人紧张地赶着路,除了吃饭住宿,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刘老头还担心沈文轩太过伤心,便一直劝慰他。
“少爷,莫要伤心难过!”
沈文轩知他好意,笑着应了。
“多谢刘叔,我早已看开,能出去不用再过尔虞我诈的日子,也挺清净自在。”
刘老头想起以前嚣张顽皮的沈文瑄,再看看他如今波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