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过吧?”
金骨阿隼那:“……”
萧庆宁这番话,前半段如何且不评论,关于那封国书却完全说到了金骨阿隼那的心坎里,因为在他和穆如山阙、哥舒夜看来,金骨乌虎那封羞辱萧庆宁的国书实在大不应该,且不说皇帝雅量,两国礼仪,该大大方方写一封恭贺萧庆宁登基的国书,哪怕不写呢,也比金骨乌虎不远千里派遣使臣到明京城羞辱萧庆宁来得好,金骨阿隼那和穆如山阙、哥舒夜可是懂人心的,金骨乌虎在信中说什么让萧庆宁给他牵马执鞭、塌前侍奉,那不等于激怒所有的大宁臣民么?
为了逞一时口快而使得对方上下一心,这种事金骨阿隼绝不会做,那封国书是金骨乌虎听闻萧庆宁关闭了双方贸易,一时怒起命人送去大宁京城,根本没有跟他和穆如山阙等人商量过。
萧庆宁现在把事实全部还原出来,金骨阿隼那只觉得脸上阵阵生疼,但两国交战在即,又是在这种场合,金骨乌虎就在他背后,他不可能跟萧庆宁致歉,更不可能做出质疑金骨乌虎的表现,要知道,身后那一位,除了是他的兄长,也是他的皇帝。
他正了正心神,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俺与兄长来此是与陛下商议如何避免两国再动刀兵,陛下何以两次出言离间我兄弟感情?”
萧庆宁尚未开口,金骨乌虎那粗狂沙哑的声音先响起来,“四弟,我要这女人的头骨做酒杯。”
金骨阿隼那:“……”
金骨乌虎是真不适合谈论政治,金骨阿隼那才说“避免两国再动刀兵”,虽然只是口头上的说辞,但他堂堂燎国王廷厄目极勒烈刚说出来的话,金骨乌虎便要“拿萧庆宁的头骨做酒杯”,这不等于公然打他的脸么?但金骨阿隼那深知金骨乌虎不是在针对他,是草原汉子有话直说,从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果然,萧庆宁抓住了金骨乌虎的话,问金骨阿隼那:“四太子是要止戈罢战,还是要朕的头骨做酒杯?”
金骨阿隼那只得强词夺理,“若不止戈休战,只好借陛下的头骨当酒杯。”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庆宁身后的四人便不能再无动于衷,裴定方作为御营中军元帅,当先站前一步,说道:“四太子慎言,莫欺我陛下身后无人。”
裴定方已经很克制了,要是上官妙云来,这会已经跟金骨两兄弟打起来,而裴定方既然表态,上官妙云、岳璃和沈玄便同时往前站了一步,对面那金骨乌虎的义子失朵那思和两个万户那颜见状,纷纷摸向腰间的弯刀,双方一言不合便是剑拔弩张。
萧庆宁面色如常,不为所动,金骨阿隼那扫了一眼裴定方等人,到底是他们邀请萧庆宁过来相谈,双方在这里闹到动手的地步,金骨乌虎可以无所谓,他不能不要脸,便抬手示意失朵那思和两个万户那颜退后,他自己缓和了脸色,说道:“陛下,俺大燎如今兵力数倍于你大宁,若当真打起来,大宁恐有灭顶之灾,到时陛下便是两国罪人。”
萧庆宁倒不怪他措辞虚伪,反而认可他这种政治语言,问他:“四太子认为朕应如何自处?”
金骨阿隼那:“陛下何妨重启议和?两国重开商贸互通有无,大燎与大宁应该是邻居而非死敌。”
萧庆宁肯定道:“四太子所言是两国正理,若真能当邻里和睦共处谁愿妄动刀兵?你要互通有无也未尝不可。”
金骨阿隼那道:“陛下请讲。”
萧庆宁:“你大燎归还我北境三州一郡故土,议和也不再是单方面纳贡,你们想要我大宁的东西,拿你们的金银牛羊来换,要当邻居还是强盗,四太子自己选。”
她这番话占尽了道理,燎人侵略的事实在前,这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其实金骨阿隼那自己也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他之所以还跟萧庆宁谈,不过是外交的礼节罢了,实际上双方谁都清楚,萧庆宁不可能再议和,燎人也不可能把三州一郡归还,说到底,两国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萧庆宁话到这个份上,金骨阿隼那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了。
“陛下所言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