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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我国之贤,敌国之忧,燎人要索取慕容平章与岳芝正是忌惮二人大能,皇上切不可让燎人得逞,自毁根基!”

宣和帝:“依你所言,他二人是大宁根基,大宁少了他二人就要灭国了?!”

裴定方:“这——!”

他到底是武将,常年在外练兵,较少参加朝会,宣和帝拿出“灭国”二字,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此时,萧景行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

“父皇,儿臣以为裴将军所言切中要害,先生与岳芝将军为我大宁国之柱石,若将他二人交给燎军,与冤杀忠臣无异,到时将士寒心,史书诉冤,父皇不可不察。”

宣和帝:“他二人使朕沦落今日境地,倒是他们冤枉了?!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萧景行这回据理力争,说道:“燎人狼子野心,若放纵他们吞并西凉,下一步必然南侵大宁,先生和岳芝将军是不得已为之,若儿臣事前知晓,必助他二人一臂之力!”

宣和帝指着萧景行:“好!好!你也要反我!你也要反我——!”

萧景行:“儿臣如何敢反父皇?不过是痛心父皇向燎人一味求和,以至于到了不辨忠奸的地步,大宁历代先君,何曾有一位向外族异邦如此卑躬屈膝?!我大宁还是华夏正朔,父皇还担得起君主华夷四个字吗?!”

萧景行虽然拒绝了白靖文三人的提议,但他说此来要进行死谏,他没有食言,一直以来,在宣和帝面前他从没有如此激烈,这一回却将这些年积郁在心中的沉闷和不满一并宣泄出来。

“父皇,若你要拿先生和岳芝将军问罪,请一并将儿臣送与燎人,国破家亡那一日,儿臣自与父皇在燎都相见!”

宣和帝已是怒目圆瞪,大喊道:“赵会!赵会!”

赵会从阶下颤巍巍站出来听命,宣和帝指着萧景行:“将这逆子给我拖出营外!杖毙!杖毙——!”

赵会表面连连应声,却是自己下去拉扯萧景行,在萧景行耳畔道:“殿下不可再言!不可再言!”

萧景行却一把将赵会推开,放声道:“儿臣此来何惧一死?!只望唤起父皇血性,在燎人面前挺直腰板!若能如此,儿臣死何足惜?!”

说罢,他目露凶光,竟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往两个燎国使臣刺过去,变化太快,绕是白靖文也反应不及,裴定方亦是大喊:“殿下不可!”

两边的文臣武将也纷纷惊呼,值此之时,一只手轻轻抓住了萧景行的手腕,稍微往下一压,另一只手便将萧景行的匕首夺了过来。

当然是慕容雅博,鲜少有人知晓,他竟有如此身手。

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的慕容雅博终于还是站了出来。

他把匕首还给萧景行,说道:“殿下,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让我来说几句。”

萧景行握着匕首:“先生……”

慕容雅博伸手让他打住,转向宣和帝拱手一礼,问道:“如今局面确实已不可挽回,皇上是否愿发举国之兵与燎人死战?”

宣和帝冷冷道:“你跟岳芝还要问朕吗?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

慕容雅博:“当然要问,此战一开既为国战,我朝需君臣共力、上下同心,若非如此,与燎人交战难有赢面。”

宣和帝:“当初说议和是你,现在说要打也是你,你们把朕当成什么?”

慕容雅博:“此一时彼一时,武神关一战,先帝折损数十万精锐,通天阙守城战,北境之兵十不存五,而燎人正值盛势,若不议和,将他们兵锋西引,我朝则不能休养生息,如今其他州郡且不敢说,燕州、山海郡、朔方郡已有十数万精兵,加上五军都督府尚有根基,其他州郡卫军再与西凉合兵,未必不能与燎人一战。”

宣和帝:“未必不能战?!你也知道未必不能战?!朕要拿天下给你去冒险?!”

慕容雅博:“兵者大事,从没有万全之说,若非不得已,臣也不愿冒险。”

宣和帝:“你问行在群臣,谁愿与你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