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勾魂,她才出声制止。
在众人或崇拜或好奇的目光中,安如故缓缓走到女鬼面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似是叹了一口气:“何必呢?”
众人非常疑惑,什么叫何必?这女鬼到底跟王珂怎么回事?
只有女鬼能听懂安如故的话,她羞怯一笑,将象征着永结同心的绣球抱在怀中:“我们说好,生生世世要做夫妻。谁先走一步,便要在黄泉路等着,一起去投胎,来生依然做夫妻。我等他等了四十二年,却发现他早已投胎转世,这让我怎么办?既然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众人:“!!!”
王珂:“!!!”
安如故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王珂,语气淡淡:“可是你们今生无缘,他的妻子即使不是别人,也不会是身为鬼的你。你身上并无血债,来世可以投个好胎,何必执着于这个男人?如果你忘不了,孟婆汤一喝,什么都忘了。
如果你真的将他的魂勾走,害了活人,那么你就犯下了大错,成了会被缉捕的恶鬼,被阴差逮到了便要下十八层地狱,值得吗?”
女鬼等了这么多年,听过很多这样的话,耳朵都起了茧子,根本不耐烦别人高高在上的说教。
别人怎么知道她跟王郎情比金坚?
但是安如故不一样,她的语气是纯粹的疑惑,不是居高临下的指教,好像真的只是在权衡利弊,好奇到底值不值得。
女鬼态度于是软和下来,难得起了解释的心思,说起往事:“我父亲是当地富商,对我极好,担心我去别家被婆婆欺辱,于是让我招赘。那么多人里面,我一眼看中了王郎。他虽是个穷书生,但是长得最俊,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十里八乡出名的俊后生。不过他身体不好,没有活到而立之年便撒手而去。他告诉我,今生的情,由来生来还。”
女鬼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怀念,目光落在沙发上灰头土脸的王珂脸上,顿了顿,像是不忍看下去一样撇开头,不愿再看。
她索性看向安如故,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脸颊浮现淡淡的红霞,这女子长相怎么这般好,越看越是惊艳。看过她之后,更不想看如今长得这么丑的王郎了。
如果她是个男子……
啊不行,不能再想了,她的夫君是王郎!
女鬼努力收回思绪,将地上的红绸捡起,准备将王珂的魂勾走,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安如故,决定放对方一马:“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脱定身法术的,但我会的可不止这些,如果不想死的话,你还是快走吧。”
随后便将红绸强硬地塞到王珂的手里,抬手狠狠拍在王珂的肩膀上,捏住他的魂魄,作势欲拽。
王珂的父母目眦欲裂,恨不得以身代之。对面的高人们见自己无能为力,还有可能小命不保,更加痛苦。
王珂被拽住魂魄,隐隐感觉自己即将脱离躯体,眼前闪过人生的跑马灯,张开嘴却虚弱到说不出话,只好默默地想。
爸,妈,对不起,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前世居然做过这种承诺!
然而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空灵的叹息:“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安如故解开胳膊上的五帝钱,把五帝钱往女鬼手上一甩,女鬼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发出一声惨叫,痛到收起手,勾魂的过程被迫打断。
“啊!”
女鬼感到一阵灼热的痛苦,再仔细看去,整只右手变为虚无,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胳膊。
她的目光落在王珂膝盖上的罪魁祸首,大惊失色:“五帝钱?这不可能,普通的五帝钱怎么可能伤到我?!”
安如故闻言却有些疑惑:“这是我来开光的五帝钱,有什么不同?”
女鬼捂着自己的胳膊,惊恐地看向安如故。
她曾经见过五帝钱这种驱邪的灵器,和她丢出来的相比,简直云泥之别,所以看到安如故手上的东西,一点也不害怕。
结果安如故的五帝钱和普通的五帝钱相比,像导弹之于机关枪!
女鬼怀疑安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