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老师偶尔严厉的一次呵斥,都会跟楚煜诉说委屈,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哭了。
如果在宜北市,楚煜当天无论多晚都会过来看她一眼。
四月初,春暖花开,校园内花香四溢。
晚上十点,赵听雨从舞蹈房离开,走出教学楼,抬眼就看到了站花坛边的楚煜。
男人套着件黑色宽松衬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打火机,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见到她出来,他收起打火机,自然打招呼:“结束了?”
这次有近半个月没见面了,他应该刚从别的城市回来。
赵听雨张了张嘴,最后仅嗯了声。
很短的一声,有点哑。
楚煜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赵听雨慢吞吞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倾身抱住他。
他身上淡淡的柠檬味和熟悉的男性气息令人无比安心,赵听雨她闭上眼睛,身体全然放松,将全部力量靠在他身上。
楚煜揽上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头上,低声问:“被老师说了?”
怀里的脑袋小幅度摇了下。
楚煜另外一只手在她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这种无声的安慰让赵听雨嗓子阵阵发紧。
过了好一会,她呜咽一声,“好累。”
真的很累,每天不是上课、排练,就是为了练爆发力的体能训练。
并不是今天才累,之前从没说过是因为她不愿意喊累。
她怕这一声“累”会动摇内心坚固不摧的信念。
楚煜感觉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灼热的感觉顺着血管传递到心脏。
晚风吹过,不远处一棵桃花树飘落几瓣花瓣,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赵听雨从他怀里退开,随意擦了擦眼睛,“走吧。”
楚煜转身在她面前蹲下,回头,“我背你。”
赵听雨第一时间想的是,“可是我澡都没洗,身上有汗。”
小姑娘鼻音很重,一抹月光碎在她雾蒙蒙的桃花眼里,好似小星星在跳动。
楚煜撩起眼皮:“抱都抱了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
“……”好像也是。
赵听雨弯腰伏在他背上,想起他今天刚从别的市比完赛回来,不由地问:“你累不累啊?”
“不累。”楚煜掂了掂她,“抱你不费劲。”
“噢。”赵听雨将脸靠在他肩膀上,手捏了捏他戴了耳钉的耳垂,小声吐槽:“都怪你上次问我什么放不放弃的。”
楚煜头往边上偏,躲开她的手,“怎么?”
“我昨晚上还在想,如果我放弃比赛,放弃拿奖、放弃进歌舞团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赵听雨嗓音像汤圆里溢出来的芝麻,又软又糯,“我可以继续跳舞,顺其自然,不去想当什么首席,日子不也照样过吗?”
“日子是会照样过。”楚煜步伐很慢,很稳,如同他的语气,“但那样你的人生将会失去很多颜色。”
“是吗?”赵听雨闷声问。
楚煜嗯了声,转头亲昵地蹭她一下,“为了你的月亮,再坚持一下下。”
“好。”赵听雨不喊累,还有一个原因是怕别人劝她放弃。
她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并没有真想放弃。
潜意识想寻求一点安慰和鼓励。
楚煜显然懂她。
她经常把委屈和脆弱带到他䧇璍面前,可他从来没说过自己的难处。
甚至于受重伤都不告诉她。
CUBA总决赛六月初在宜北市举行,这次争夺冠军的两支球队分别是宜北大学和华侨大学。
六月三号周六,总决赛第一场在华侨大学举行。
赵听雨当天去现场看了比赛,宜北大学以三分的优势领先华侨大学获得了客场胜利。
总决赛最后一场,宜北大学主场这天,赵听雨有编导老师全程陪同的排练,没时间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