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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吉日, 既定要演武, 不少将领都细心妥帖安排好,早早入睡培养精神。你们倒好,准准的挑时间去彻夜玩乐?”

金簪漫不经心道:“这也罢了,下一个问题——这肠胃绞痛的病是用早膳前发的,还是用早膳后发的?”

十夫长:“……用早膳后发的。”

这回都不用梦卿挑刺了,旁的人都有笑出声的:“那时候太医院的人都已经到了,就防着有人早膳用太多腹胀。既然不舒服,怎么没有直接去找医师?”

金簪露出不达眼底的笑容,十夫长连忙改口:“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用早膳前就不舒服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吃了点东西做早膳,才更不舒服的。”

梦卿不露出讽刺的笑意了,他直接翻白眼表示无语。而带他们的百夫长脸色霎时变了,呵斥道:“别乱说!”

百夫长现在的紧张也很合理,毕竟用早膳的时候,百夫长就要清点自己手下的兵有没有到齐,没来的话为什么没有来。

知道自己的兵生病了,也不帮着告假,也不请医师,在总领来了之后更不报备,等总领来数人,还让军吏数出个算进去的数字。要总领发觉人数不对,才掏出告假条,这是在干嘛?

其他质疑金簪的声音已经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带着汗臭味和沙土气息的风吹过武场,甚至有一分因仰望而生的寂静。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金簪注视着两个面色彻底苍白下去的十夫长的瞳孔,“无故不应军令者,当斩。所以,你为什么没来?”

生病这个理由已经基本不能用了,用完早膳就要准备集合,不舒服可以直接叫医师。用早膳前不舒服的话,那百夫长干嘛去了?

其他的理由也同样不能用,如果是有其他原因,一开始为什么要用生病的理由?

还是两个十夫队齐齐生病,是当谁傻?

金簪没给他们太多犹豫狡辩的时间,说话间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刀鞘。

两个十夫长面面相觑,脖子根已然因为紧张而发红。只是脸色依然是苍白。

“咦……”梦卿发觉不对劲。

这两个十夫长心下一惊,不敢再拖延,连忙伏地讨饶:“是方将军,是方将军要我们装病不来,然后给总领您下马威,都是方将军的安排啊!”

方百夫长咬着牙,怒目圆瞪,脸上露出匪气:“放屁!你们自己逃了军令,还想攀扯老子,老子宰了你们!!”

十夫长只看着金簪,从瞳孔深处传来的颤抖:“方将军还说,他已经和兵部那边都说好了,不会数出我们不在,如果我们不配合,兵部会给我们评下等,让我们卷铺盖回家……”

金簪点点头,又摇摇头。

“先带下去。”金簪语气平淡,目光已然移向方百夫长。

方百夫长咬着牙直视她,手握腰间刀,一副罕厉的模样。只是喉咙禁不住紧张地滚动。

这是金簪再熟悉不过的画面。

她从前在北疆,见过无数次相似的面庞,甚至是相似的眼神。

小部分被她杀了,大部分被她父母拎去罚做苦役,还有一小部分……没来得及处理,之后缓过神时,人已经臣服于她,为她出生入死。

现在倒也已经都死绝了。死于抵御牧狄的一次次战斗中。

体内的鲜血后知后觉地开始奔腾流淌,心脏激跳。金簪禁不住咧出一个近乎于邪气的笑。

“你有什么要否认的吗?”

方百夫长只是狡辩:“他们把假条都给了我,又说已经叫医师看过,我只是忘了及时给假条而已!别听他们胡扯!”

“这就是你把数字8数成数字10的理由?”

方百夫长的狡辩已然苍白,金簪禁不住讽刺完这一句,手起刀落——

或许是比徐文懿见过的更金灿夺目的血色喷泉,在武场的台上肆意喷溅。

铁锈气息让金簪有离开京城,回到战火纷飞的北疆的错觉。她恍惚认为,她能凭借自身力量,不困窘于“京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