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啊?我可是圣上钦封的抚州知州,行的是督查一职,哪能这么使唤——何况这是本官府上,你说了算?”
卫冶:“那感情巧了,我这人就是圣上亲笔题匾的黑店,过可以,得多收点钱。”
李岱朗顿时被他这股“此山是我开、若过需留财”的土匪气势震住了,登时有点儿一言难尽地喝了口茶水,压个惊。
他沉默片刻,问:“你现在又使唤不动北覃卫,能帮我什么?”
“‘花僚’。”卫冶咧嘴一笑。
李岱朗闻言,神色一凝,只听卫冶游刃有余道:“这可是个肥缺,我知道你这些年也一直在查,可惜手底下的人不够,自己又在台面上,很多事不方便亲自出手,很烦吧?所以我才不辞辛苦,不远万里,想着给你排忧解难,你既然不信我死了,又怎么会信北覃卫没人可以由我使唤?赶巧,我手下的‘兀鹫’这两日来报,说是跟到人了……你这边一旦跟上,我随时能叫人动手。”
李岱朗不说话了。
“再考虑考虑吧,脑子多动动,我手上要没点东西,怎么好意思来拦山打劫?”卫冶说,“况且你再仔细想想,但凡知州任期三年满,按理就要调回北都述职,届时是迁是谪,不都得看这些年的建树么。树挪死,人挪活,帛金没了便没了,就是红帛金也还能再赚,让人凭空半路抢了也比不上人命值钱,可这政绩就这么些,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卫冶歪头看他,静了少顷,又对他笑:“肯松脖子让我咬一嘴么,李州府?”
李岱朗黝黑的眼珠子一转,缓缓笑起来:“哎,当年还在崔院史手下时,我就说了,得亏卫冶是听老侯爷的进了北覃卫,要不然对朝野上下可真没好处。”
“是啊,所以这不是专来寻你玩儿。”
卫冶不急不躁地徐徐一抬手,冲他似笑非笑地抛了个斜眼,很是狭促:“佥事大人好这口,哪儿能怪我本事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