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伯忙上了前,道:“王爷,你可要吓死老奴了,方才听闻屋里响动,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王伯,你来王府好多年了吧。”
“是,”王伯替他捏着脖子,缓缓道:“贵妃娘娘还在时,老奴来的,如今殿下由将军升了王爷,奴才也替主子高兴。”
“那时候太师还在吧。”魏恒说,“要不是太师请求父皇,怕是如今这王府就不是王府了,那得叫杂府,杂草丛生啊。”
“王爷……太师他……”王伯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魏恒动了动脖子,叹道:“其实我知道,不是母妃派你来的,是太师楚大人要你来照顾我的。”
“王爷不必太过介怀,那时王爷年幼,也做不了什么,即便求了皇上,圣上也不会应你。”
魏恒眸色幽暗,略显哀伤:“我跪也跪了,求也求过,若是当年没跪在大殿前替贤王等人求情,父皇也不会这般对我。”
“王伯,你说我是真正的皇子吗?”
“王爷,不可这么说。”王伯跪首在床榻前,道:“王爷是皇子,是当今天子与婉妃娘娘所生之子,不可自贬身份,更不要怀疑自己的身份。”
魏恒唇角勾笑,那笑意勉强,叫人看着心疼。
魏恒看着人说:“罢了罢了,既然不能出门那就继续睡着,劳烦王伯替我换个枕头来,方才那个太硬。”
“奴才这就给您换了去。”
魏恒盖起被子,又闷头睡了起来。
…………
傍晚时候,柳云晞从内阁出来。
今日第一天,沈清远只留了学习的任务便出去了,柳云晞把内阁要做之事熟悉了一遍,了解了内阁办事规章与流程。
临出府前,主事的公公将他的官袍拿了过来,叫他明日过来时,要着官袍。
殿阁学士,官职五品,蓝袍打底,内里绣着的是鸳鸯,鸳鸯于飞寓意忠心。
他是文臣,不敢打马,怕失了身份,轿子马车费人费力,思虑半天,还是步行妥当。
黄昏后的长街上,人来人往,鼓乐喧天,热闹非凡。
久居长安数年,若不是因着家破人亡,怕是依旧见不到百姓疾苦,也更不知晓这些穷奢极欲背后的克勤克俭。
柳云晞穿行而过,沿街店铺老板的叫卖声,买卖者讨价还价的声音,混杂其中,颇有种置身市井的生活气。
沈毅从他身边打马而过,差点没认出人来。
沈毅停下来,调转马头,喊道:“柳大人,巧遇了。”
柳云晞回头,瞧着人:“沈将军?”
“没什么事,听闻昨夜你与我们王爷闹了不愉快,就来问问,柳大人气可消了?”
柳云晞缓缓走过来,仰着他道:“没什么不愉快。沈将军这是要去王府?”
“殿下封了王,这禁军之事自然也卸任了,这不还有些事要同他商讨商讨。”
柳云晞笑说:“沈将军可真是尽职尽责。”
沈毅从马上翻身而下,正色道:“为皇上办事,理当如此。”
柳云晞作揖:“那就耽误沈将军,走好。”
沈毅叫住他:“别啊,柳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这不之前王爷还说让我见着大人务必给大人赔个不是。王爷说,他被束了手脚,见不得人,那日长街上踏雪冒犯大人,还望大人谅解。”
柳云晞笑说:“将军哪里的话,我怎会同一个畜生计较。”
沈毅也对他笑说:“柳大人大人有大量。”
“说来我也欠了王爷人情,本无意让王爷受罚,不成想好心办了坏事,连累了王爷。”
沈毅面带狐疑,虽然是查过这人的来历,可因记录不详,多少对他心存疑虑。
往日上赶着来王爷身侧的,他都会一一排查清楚,但是这人,虽看着温润和善,却总是给人一种淡漠疏离之感,就连那眉眼间都带着似有若无地阴戾。
他看不透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