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不必如此谦恭,今日这宴没有高贵之分,皇兄既然说了是文人之宴,就不分高低贵贱。只要文采好就是上宾,皇兄觉得呢?”
魏延说:“皇弟所言甚是,此番是诗酒宴,大家不必过于谦虚,柳大人既然是及第状元,想必文采斐然,不如今日就给大家赋诗一首,也好给众人助助兴。”
杨易突然起身,附和道:“太子殿下,柳大人可是个奇人,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封了学士,咱们北朝从未出过这样年轻的殿阁学士,今日能听上状元郎的诗文,那真是三生幸事啊。”
你吹我捧,柳云晞在这宴会里成了玩笑之人。
“皇兄,臣弟也有此感。”魏恒笑道。
“殿下,微臣也想见识见识柳大人的文采。”
柳云晞瞥了一眼魏恒,见他眉宇间隐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便知道他这是使了坏,故意引出杨易,又让他寻了自己,以报昨夜之仇。
柳云晞在他闪烁的目光中起身,不疾不徐道:“殿下,若只有我一人赋诗怕是带不起堂上气氛,杨大人也是及第之臣,不如我们把赋诗改做对对子,我出个上联,杨大人对个下联,对不上罚酒,您看如何?”
魏延深看他一眼,虽然柳云晞是笑着的,但他却从那温润的神色上察觉出一丝危险。
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状况里做到这般神态自若,就是因为太过淡然,反而让人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情绪,但魏延知道他们或许是一种人。
魏延睨了众人片刻,道:“如此甚好。本王心想也不一定要指定人来答,不如就柳大人出这上联,其他人对下联。”
魏恒眉眼一挑,沉吟道:“皇兄,这样下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在欺辱柳大人,不如这样,从我开始,依次而答,倘若到了谁没对上,那就罚酒,如何?”
堂下有人附和:“殿下,王爷此法甚好。”
柳云晞端起酒杯,望向堂上,对着魏延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设的宴,不如就由太子殿下先出个上联。”
魏延应声道:“也好,那就我先来,道个简单的,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柳云晞抿了口清酒,甘甜的酒味滑入口中,香味四溢。他看向魏恒,没急着作答。
魏恒也顺势看过来,见他意犹未尽地舔过双唇,缓缓放下杯盏,那动作极轻,似乎是刻意如此。
柳云晞轻笑,见他眸色渐深,才回过头来徐徐道:“太子殿下出的题目一点也不简单。方才想了半天,没想出下一句。”
这话虽然是对太子说的,可他看着的人却是魏恒。
魏延笑说:“再想想,可别是为了恭维我才做到这般的啊。”
虽然没对上来,但他脸上依旧显着从容不迫地淡定:“只怪太子殿下文采斐然,叫我实在对不出,只不过方才瞥见王爷,见他眉头微皱,继而舒展,想必已经想好了下句。”
魏恒原本撑着头的手忽然放下,看着那棵青竹在林间傲然而立,脱尘世俗,忽然有种要将他拦腰折断的冲动。
魏恒察觉到他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眼神,那里面显然存了挑衅,是对他挑起这一切来的报复。
柳云晞眼中之意昭然若揭,你竟然要拉着我,那我便同样拉你下水。
魏恒搁下杯盏,展开折扇,一步一步逼近,“既然柳大人答不出,就要认罚了。”
魏恒从桌上端起酒杯,递到柳云晞面前,“你若是喝了,我便替你答了。”
柳云晞微微一笑:“就在王爷走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
柳云晞抬手将杯盏推过去,低声道:“不如王爷喝了,我就把这下联给对上,行吗?”
魏恒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既是你对不出,为何要我饮下这杯?”
柳云晞眼睫微颤,伏在魏恒耳边轻轻道:“王爷没等我对出就上讨着要我喝酒,不是故意为之又是什么?”
一众人看得懵懵的,完全不知道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是在做什么。
但最末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