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晞转过身,看着他,语速轻缓:“没闻到什么梅香,倒是一股烈马身上的腥味,这风一吹好像味道更甚了。”
魏恒深吸一口气,看着人轻笑一声,说:“柳大人这不是已经换洗了衣物,怎么还想着晌午的事情呢,若是如此介意,改日我带踏雪去府上给你道个歉,你看如何?”
柳云晞强行退了一步,眉间隐着笑意,“下官不敢,只是这马味似乎是从王爷身上传过来的,当然王爷身上有腥味也是应当。”
“这是什么话?”魏恒听此还特意抬臂闻了闻,解释道:“我这不是马儿,这是打仗…………”
柳云晞这人本就没心思听他解释,魏恒动作间早已甩袖走人了。
魏恒怔怔地看着远处的人,转而又嘴角上扬,“耍了我,逃得倒是快啊。”
副将沈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侧,也寻着魏恒的目光看过去,问道:“将军在看什么?”
这次风里确确实实带了些马儿身上的骚味,魏恒猛地回神,转头看向沈毅,不悦道:“你没有沐浴?”
沈毅愕然,不解道:“将军说什么?”
魏恒嫌弃说:“说你身上有股马粪味。”
他将头盔往怀里抱了抱,大笑着走了。
沈毅站立在原地,皱着眉头,怔了许久,愣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
夜幕降临,月隐星稀。
长安城里笙歌艳舞,热闹非凡。
烟雨楼前的花灯高悬,在这无尽的夜色里盈下璀璨灯火。
这楼里也是应景,达官显贵,歌舞不休。
柳云晞站立在窗前,怔然地望向窗外,满目是这撩人的夜色。
他在等,等一个人。
不久前,他便收到了一块玉佩,在他进京之前,就有人说要见他。
但他在这京城待了数月,依旧没有消息过来,今日从建春门走过,司礼监的一位公公突然叫住他,埋首说了一句:“今夜子时,京都烟雨楼,主子要见你。”
这一句话倒是让柳云晞起了疑心。
往事回旋,历历在目。
他怎么会不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烧尽了长安城,烧毁了太师府,里里外外一百三十人,全都葬身在了火海里。
若不是管事和那个蒙面的小孩将他救下,恐怕今日也不会再回长安,还能站在这里。
他依稀还记得那时火光冲天,那人跟他一般大,就这样从暗处走来,腰间玉佩轻晃,映着那日的火光剑影。
十年后,他又见到了那块玉佩,这玉他自然是熟悉,正是当年那个蒙面人身上挂着的玉佩。
还未进京玉佩便先到了手上,今夜玉佩主人也要出现,可见这十年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
柳云晞还在出神,恍惚间,突然一黑衣男子跃上窗柩,从外面跨了进来。
柳云晞一惊,他话还未出口就被那黑衣人捂住了嘴。
柳云晞仰头看向人,却见他眉宇间横着一道伤疤,这样直视过去,竟有些可怕。
柳云晞抿着双唇,眉目微皱,那隐隐传过来的血腥气让他有股无力地恶心感。他控制不住地轻呕了几声,男人见状立马松了手。
蒙面人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眸色凌厉,说:“别喊,不然杀了你。”
说话间刀已经架在了脖颈处。
只是这话刚说完,回廊里便传来了其他响动:“来人,给我搜,把刺客给我找出来。”
柳云晞直了直身子,望向门外,却听那男人又道:“别动,我只是想躲躲……”
“哐”一声,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踹开了。
一群带刀的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人看着他,喊道:“有没有可疑的人?
柳云晞摇头。
“仔细搜……”
柳云晞微微一动,回头间,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柳云晞面不改色地问:“不知这楼里是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