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营地传的七七八八了,连魏恒都想不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太子被罚,近日不得踏出营帐半步,魏宁沈毅等人在崖下搜了好几日,还是没找到武青的尸首,所以也不敢去皇帝营帐中回话。
赵权挑开营帐,引着魏恒进去,“王爷,陛下在等您了。”
魏恒低首,点头道:“有劳公公。”
“陛下这几日身子欠安,又加上刺客刺激他,脾气可能时好时坏,王爷顺着些,不可与陛下起了冲突。”
魏恒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说:“公公是知道父皇要同我谈什么了?”
赵权没有回身,只是摇着头,“不知道,奴才也只是提醒一下王爷,没有其他意思……”
“谢公公提点。”
赵权点头:“王爷请进。”
魏恒顿了顿,看了他片刻,才挑开珠帘走了进去。
武帝坐在案前,搁了茶盏,说:“恒儿,快进来,为父有事恰要与你商讨。”
魏恒怔在了原地,他还在回想刚才武帝的那句话,待想清楚之后,忽然有些受宠若惊了,这句“为父”真是久违了,自从婉妃死后好像就没再听到过。
武帝见他不动,接着说:“站那做什么,过来。”
魏恒几步上前,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才拜了拜:“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了。”武帝看着他,说:“过来坐,咱们父子俩好久没下棋了,杀一局?”
“父皇今天难得的好兴致,儿臣一定奉陪到底。”
“哈哈哈哈哈,好。”
魏恒摆着棋局,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父子俩好久没这样坐着说话了。
武帝也颇感慨,说:“上一次咱们父子俩这样和和气气地坐着还是十年前,你母妃还在呢。”
魏恒抬起头来,诚心诚意地问:“父皇想母妃了吗?”
武帝落下棋子,认真地看着他,回:“想了,若是你母妃还活着……”
武帝叹了口气,默了少顷,说:“你母妃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魏恒拿着棋子,却没有落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武帝,迟迟没有说话。
‘最爱的女人’,这样深情的一句话,这样坦然的语气,让人看的这么真切,甚至那浑浊的眼神里都流露着深情,神色哀伤,然事实呢,并非如此。
魏恒“噔”一下落了子,那声音像是刻意一样,在悄无声息地营帐里响了好久。
武帝看出他面上的情绪,问道:“你是觉得朕欺骗了你还是欺骗了你母妃?”
魏恒抬起头来,无声地笑了笑:“父皇该说给母妃听的,母妃生前站在枫林小院里,翘首以盼,希望父皇能踏进院子……”
魏恒声音有些哽咽:“母妃她一直在等你。”
“父皇有苦衷,恒儿,这皇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儿臣知道,”魏恒不由得苦笑一声,说:“这皇位当然不好坐,九五之尊,权倾天下,万人敬仰……父皇,你后悔吗?”
“后悔?”武帝看着他,“为什么要后悔,朕不后悔。”
武帝面容沉毅,目光坚定:“看看那个时候的朝廷,皇兄不作为,导致四大家族轮流执政,勾心斗角,兵戎相见,朝廷乱成一团,百姓流离失所,无安宁之日,试问这样的朝廷,怎能不救?”
“论才智,论武功,论治国之道,我哪一样比不得他,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的,只有我。”
魏恒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连你也觉得父皇做错了?”
魏恒抬眸,与武帝对视一眼,忽然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
“儿臣请求父皇原谅。”魏恒说,“若是父皇非要问个对错,那儿臣只能先求得父皇原谅,再道出儿臣的思量。”
武帝垂眸看着他,“朕原谅你,你且说来听听。”
魏恒拜了拜,道:“父皇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承百姓之名,为国为民。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