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血光四溅,染就了皑皑白雪。
嘶喊声,刀剑声,遮盖了雪落下的声音,谁也没有听到营帐内的呼救声。
武帝以为自己设计了这场秋猎,却不知道,同样有人翘首以盼,也在等着这场秋猎的到来。
赵权半跪着,扶着武帝瘫坐在书案前。
武帝微微喘息着,因为身体失去了气力,甚至呼救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几乎不可闻。
“你也怕死吗?”
武帝嘶哑着喊出声:“是你,你竟然没死?”
武青俯首,脸颊上那道刀疤在这微晃的烛火中更加深刻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帝,说:“意外吗?也是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派去斩草除根的人贪财,我就不会活着。”
“你想做什么?”武帝试图挣扎,却没有力气挣脱。
“檀香有毒,慢慢你就会手脚冰凉,动作迟缓,直到再也动不了。”
武青微叹了口气,武帝喘息间,刀已架在了他脑袋上。
赵权一样动不了,他试图用自己的呼喊声求救,可并不能喊醒帐外厮打的人。
主营帐跟魏宁他们的营帐相隔并不远,除了太医的营帐就是太子,魏恒,魏宁,按照辈分排列。
武青用脚踩在他腿上,说:“你不是要试探自己的儿子吗,他们现在应该是乱做一团了吧。”
武帝绷紧了身子,拍掉赵权扶着的手,目光紧紧地看向武青:“你究竟想怎么样?”
“怎么样?”武青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了根粗绳出来,“我还给你准备了东西。”
武青微垂着眼眸:“贤王和武王爷是怎么被逼死的,你就要怎么死,我要给他们报仇,这苦我也要你尝尽了。”
“呵呵,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杀了我?单枪匹马未免不自量力了。”
武帝硬撑着身体,从枕下抽了刀出来,只见长刀一闪,硬逼了过来。
“就凭你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能赢我?”
赵权眉眼微动,瞬间扑上前去,拖着武帝:“皇上,让奴才替您受死,皇上,奴才来护驾。”
武青挥着绳子,一抽在了赵权脸上,紧接着抬脚踹在了他胸口。
赵权不吃力,直接趴在了地上。
“蠢奴才,你们主仆二人今天都要死。”
宽刀已经起势,凌光闪在眼前,刀势已经逼在了武帝眼前,与此同时,血也溅了他一脸。
柳云晞背后这一剑又快又狠,武青甚至都没看到他的神色。
柳云晞半跪在武帝身前,拜道:“皇上,臣救驾来迟,望圣上恕罪。”
“柳爱卿来的正好。”
柳云晞确实是一副病态,略苍白的脸颊不显一丝血色,薄薄的唇有些干,嘴皮已经翘起来了。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让人不起疑。
赵权抬眸看了柳云晞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爬去了武帝身前,还在唤着:“皇上。”
柳云晞那双眸子里浸着凶狠,他抽回长剑,一脚将武青踹了过去。
一口鲜血从口腔中喷溅出来,武青擦掉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狗皇帝,虽然没能杀了你,但我无怨无悔,死了我一个武青,还会有其他兄弟们,除非你死,不然你将永远活在担惊受怕里。”
武帝盯着他,说:“口出狂言,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
“砰”一声,什么东西在他们面前炸开,顿时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武帝退后一步,惊道:“柳爱卿,快追!”
柳云晞没有犹豫,持剑追了出去,却被武青硬扯了过来,当了人质。
武青拿刀,架在他脖颈上,说:“世子,得罪了。”
柳云晞跟着他后退,不慌不忙地说:“东北处是天青山,将军若是拿我做人质就要往那处走,这样应该有逃亡的机会。”
武青后背中了剑,这会儿血滴落了一地,嘴唇已经有些发白:“武青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