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是在帮谁?告诉我。”
柳云晞微微抬手,紧握着他的手腕,他毫不避讳地迎上魏恒的目光,眉角染着红,“帮你。”
“说谎。”魏恒低声道。
柳云晞目光微冷,沉默不语。
“怎么不继续了?”
“王爷不信我,多说无益。”
………………
这会儿帐外的风雪小了些。
赵权将帐内的碳火拨了又拨,武帝撑着头,侧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人怎么样了?”武帝问,“太医说什么?”
赵权躬身向前,说:“禀皇上,奴才没去呢,不过看到六皇子从营帐里出来,想必柳大人没有大碍。”
“那就好。”武帝换了个姿势躺着,“这人是个人才,要留下。”
赵权接上话:“奴才看着那位大人眉目清明,何况又是跟随沈大人,奴才觉得将来定是位好官。”
武帝睁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做不做好官现在还不能定论,但他心计是有了。”
赵权突然跪下来:“奴才又说错话了,奴才该死。”
“怨不得你,”武帝起身,边走边道,“朕不过是要他说说看法,他就寻了个其他的缘由,这般头脑,可不是个刚入仕的人能做到的。”
赵权上前扶着武帝,走到书案前,没敢再答话。
“他心思缜密,仅凭一句话就猜到了朕的想法,这绝不是个偶然。”武帝眉目一紧,不悦道:“朕记得他师承王轩,对吗?”
赵权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武帝说:“东宫夜宴时,他似乎说过。”
武帝说:“琅琊王氏没落,王轩势必会找机会重新介入朝政,这个人有可能就是他安插在朝中的人。我之所以会答应把人交给沈清远也是因为沈爱卿他最恨世家揽权。”
“沈大人为官清廉,赤胆忠诚,也常为圣上分忧,奴才倒是觉得沈大人是能臣。”
武帝感叹:“若这朝堂都像沈爱卿一般,我还用如此殚精竭虑?”
赵权没有回答,但他知道身在帝位,本来就有太多身不由己。
…………
魏宁把杯子摔得叮当响,茶杯滚在地上,茶水茶叶洒了一地。
外面值守巡逻的侍卫们都能听到营帐内传来的低吼和凄惨声。
“我说了,这茶太烫,你听不懂?”
侍奉的小厮磕着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没用的家伙,煮个茶都不会,要你们何用?”
“殿下息怒,奴才这就去给您重新煮。”
“煮什么煮,再煮也消不下我心中的怒火。”魏宁起身,又踢了一脚那滚落的茶盏,最后掀帘走了。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起了身跟在身后。
魏宁回头看了一眼,一脚又把人踹回了大雪里:“滚回去。”
小厮趴在雪堆里没敢起身。
禁军是见过世面的,不说六皇子为人如何,就凭这皇子的身份都能给他耀武扬威的底气。
沈毅笑着上前,迎着魏宁说:“这是怎么惹殿下生气了?”
魏宁冷笑一声:“叫沈将军看了笑话。”
“殿下向来温厚待人,定是这小厮做了殿下不悦之事。”沈毅一边扶着那人,一边说:“殿下何必跟个奴才置气,不值当,伤身不说还坏了殿下的兴致。”
魏宁一听他这话,立马安上了脸,他看着沈毅说:“沈将军,我想问问,那位叶将军的营帐要如何走?”
沈毅给他指了方向。
魏宁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了看,心道:我倒是要会会你这武状元。
…………
赵权接过武帝喝尽的茶盏,暗自放回了原处。
武帝刚要躺下,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画面,他又重新坐起身,唤着赵权:“朕忽然想起些事情。”
赵权猛地一惊,定了定神后才说:“皇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