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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半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又跑回来拉上桑思逸。

从后门一直窜到前门,嘴里还嚷嚷着:“快快快,我们去点鞭。”

门前围作篱笆的一根竹竿上包着红纸,里面插着冬青和三根线香,林酝随手抽了一根,火急火燎地拉着桑思逸到了那铺满了红色鞭炮的院子边上,把线香往他手里一塞:“快点!”

桑思逸一头雾水地看着手里的线香,小兔子激动了半天,自己不点么?

这边农村的规矩,年夜饭前点一挂鞭炮,是给祖先开路,让祖先先享用美食。点鞭的任务,通常都交给家里的小辈,他一个外人,怎么变成了仪式的实施者?

他把线香往林酝手边递:“不是有规矩要自家子弟点么?还是你来。”

林酝有点讪讪地接过线香,嘴里咕哝着:“让你点就点嘛,怎么这边的规矩你也知道?”

说完弯腰,把线香往前伸了伸。

还没点燃引信,已经猛然缩回了手,忙着去捂耳朵。

又怕又想玩。

桑思逸失笑,走过去从后面拢住他,大手包上他捏着线香的手指。

“别怕,我跟你一起。”

就这样一起弯腰,线香稳定地递出,点燃引信。

两人一同退后几步,桑思逸抽出林酝手里的线香,插回竹筒,帮着小兔子捂上耳朵。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红纸炸得漫天飞舞,火药味冲天而起,整个小院都弥漫在烟尘之中。

桑思逸双手按在林酝的耳朵上,半侧着身子,替林酝挡住偶尔崩过来的纸屑。

一阵风迎面而来,浓厚的硝烟味儿弥漫过来,桑思逸轻轻咳了两声。

“哎呀!”林酝惊叫。

还以为他不小心被鞭炮崩到,桑思逸立刻把人整个裹了起来,在他耳边问:“打到了吗?”

“不是……”林酝从他怀里钻出来,拉着人往屋里走,“快进去,我忘了你见不得烟。”

几步进了屋,没了烟尘,林酝紧张兮兮地看着桑思逸:“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吃药?我帮你去拿!”

说完也不等桑思逸回答就往后面跑。

其实不过是呛了两口,哪里就那么容易犯病了?只是小兔子的这份心意……算了,由他去吧。

正笑着摇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秀丽的身影。

来人年纪已经不轻,至少是奶奶级别,但身材保持得很好,一头银发之下,眼角已有深深的皱纹,却不损其容貌,反而更增添了美人的风韵。

美人奶奶看了桑思逸一眼,眉头皱起,指着一边小桌旁的凳子:“坐这儿。”

桑思逸听话地坐下。

“伸手。”

依言把手臂放在小桌上,美人奶奶手指搭上他手腕。

外间是喧闹的鞭炮声,奶奶的指尖温暖秀美,桑思逸却十足紧张。

“肺上这么大毛病你还敢抽烟?”不一会儿,美人奶奶就嫌弃地开口。

桑思逸暗暗松了口气,却听见奶奶又说:“你这情形不对,肺伤层层叠叠,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在马戏团里学狮子跳火圈吗?”

桑思逸愣住了。

“咦,姥姥!您怎么在这里啊!”林酝的声音传来。

桑思逸闻言一震,恳求地看了老人一眼,林酝已经奔到了两人身边。

“哈哈哈,思逸哥,你被我姥姥抓住啦!”林酝快活地笑,又去找他姥姥撒娇,“姥姥你快给他看看,他一闻烟就可能犯肺高压,能治么?”

老人的表情平复得很快,收手站了起来,嗔怪地看向林酝:“这么吵人的环境哪里看得深入?也就草草看看,放心,目前没事。”

接着就调侃地看向外孙:“回来了人都不叫,就惦记着让我给小桑看病?”

“啊?”突然间承接炮火,林酝愣了一瞬,马上大叫道,“哪有!我刚才不是叫姥姥了吗?这个可是你孙儿婿,您天底下最亲最亲乖乖外孙的老公,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