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司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你要去找新的舞台剧了。”
顾希朝无辜的耸了耸肩:“戏剧,不就是谁都可以看的吗?怎么还分你的我的?”
黎司君唇边的笑容慢慢收敛,垂眸看向顾希朝的视线冰冷而漠然,好像在为他的冒犯而隐隐发怒。
那张即便是造物主本身也无法塑造出来的俊美容颜,一直都带着轻浅懒怠的笑意,仿佛万物不入他眼,更无法激起他更多的情绪。
但直到此时,他的面容上失去了笑意,旁观者才会再一次恍然记起,那是怎样可怖而不可冒犯的存在。
顾希朝投降般摊了摊手,率先笑起来打破了僵局。
“你说,池翊音会猜到雪山里死亡未来的幕后操控者是谁吗?”
他转动着轮椅,背对池翊音离开的方向,慢悠悠的远去。
黎司君却站在原地,抬眸看向池翊音消失的走廊转角,眸光如流动的蜜浆,浓烈华美。
“他怎会不知道。”
他轻笑了一声,仿佛在自言自语:“满口谎言,就连情绪也不过是假面的小骗子,天生的舞台剧演员……”
黎司君抬手,看向自己指腹上沾染的鲜血,眸光阴晴不定。
他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抚摸向自己的脖颈,手掌拂过,那道鲜红的划痕恍然变为金色,就连滴落的鲜血也化为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夕阳的光斜照进来,慢慢移动,延长,像是阳光在努力伸向黎司君,如同信徒虔诚而恭敬的跪倒在神像脚下,亲吻地面。
黎司君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内,无形的力量也随之荡然无存。
而在烧火工落满了灰尘的房间里,老板娘不曾腐败的尸体安睡在躺椅中,随着不知何处吹进来的风轻轻晃动。
“吱嘎!”
“吱嘎……”
老板娘浑浊空洞的眼珠突然间剧烈转动,像是转盘里滚动的玻璃珠,而她早已经僵硬冰冷的手臂也艰难的抬起,努力的想要伸向前方,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可下一刻,她整个人就像是沙子塑造的雕像般,猛然溃散,身躯化作无数细沙向地面上流淌而去,发出细微的声响。
当夕阳移动斜照在地板上时,那些散落下来的沙土,已经被风轻柔吹散,不知去向。
……
“你是说,刚刚你们无法进入走廊?”
池翊音脚步一顿,皱眉看向身边的楚越离。
楚越离点点头,将池翊音进入烧火工房间之后的事说了出来。
本来在池翊音意识到烧火工房间事有蹊跷之后,不管是京茶还是楚越离,他们都本能的想要跟着池翊音进入房间。
但是莫名其妙的,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化为屏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们无法向前。
更诡异的是,走廊里失去了池翊音和顾希朝的身影。
京茶接连向走廊里扔了两次兔子,但兔子全都同样消失在了走廊内。
同一时刻,京茶黑着脸说,他感觉到兔子死了——就在进入走廊的一瞬间。
听到这话,池翊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黎司君,以及他方才看到的雪山幻觉。
黎司君将那称呼为未来。
或许,是因为“未来”与“现实”共存,才使得走廊附近发生了异变。
“池先生想到了什么吗?”
楚越离担忧的看向池翊音。
池翊音缓缓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全部事情告诉楚越离,只做出遗憾的神情,说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既然是这样,你是怎么进到走廊的?”
楚越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就想着,我不想让池先生出事,一定要进去看看,然后我就直觉应该走过去,结果还真的走过去了。”
楚越离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池翊音却微讶的挑了挑眉,对楚越离的评价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他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