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说这人傻的程度。

可真的到自己身上，她觉得傻就傻吧，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夏滢却不这样想，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白霜是怎么想的。

她在这个世界一无所有，遇到夏滢，就觉得终于有了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才会有孤注一掷、奋不顾身，哪怕抛弃全部也要死死抓在手里的孤寂和悲哀。

夏滢知道这种事是没办法靠三言两语来释怀的，不然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句“不好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的话。

“你觉得你会输吗？”夏滢漫不经心地反问。

白霜想也没想地就摇头，在这一刻她像是终于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玫瑰，像夏滢期许的那样，往着更好、更健康的方向生长：“不会，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输。”

是那种即使失去夏滢，她也不会变得颓废的模样，夏滢心想。

“如果输了也不要借酒浇愁、自甘堕落啊。”夏滢嘴贱地补了一句。

白霜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夏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她说：“我意思是，万一我出意外死了之类的。”

白霜还是不说话。

夏滢这一刻是真的有点急了，她虽然已经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但就和她上辈子一样，万一发生个猝死之类的提前走了，她是不愿意白霜变成书里的那样，她觉得白霜会遇到更好的人。

这一路上，夏滢都没有把人哄好。

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在她脑袋里蹦跶两下：【宿主，既然是反派，那必然都会很固执的，您劝是没用的。】

夏滢有些不乐意听，都顾不上哄人了：【你乱说什么呢？这哪儿是反派？】

分明是她的亲亲老婆！

这系统怎么还在背后说人坏话的？

夏滢：【你再这样说我老婆，我就跟你顶头上司投诉你。】

系统：……它就不该多那么一嘴的。

恋爱脑滚啊！

夏滢嘴皮都要说干以后，白霜才终于愿意搭理她，只是说话时还是非常委屈的模样，看着夏滢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要不是亲身经历，要不是夏滢道了一路的歉，她都要误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欺负白霜的事，但白霜一搭理她，夏滢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拿出哄小孩的语气：“不生气了，好不好？”

白霜刚要说话眼泪就下来，她扁扁嘴：“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再活下去的。”

她这样说话实在有些偏执和疯狂，换成普通人早跑了——如果是以前的夏滢，大概也跑了。

可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占满整个心房，夏滢实在生不出想跑的心思。

甚至偶尔还会很不道德地感到窃喜，窃喜于白霜离不开她。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耻。

一段健康的感情不该是这样的，只是她想，她可以一直陪着白霜，直到白霜不需要她。

就比如说，等到她三四十岁，她老了的时候，而白霜爱上别人的时候，她可以坦然地说祝你幸福——

大概吧，夏滢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夏滢抱着哭成花猫的白霜胡思乱想着，她拿手绢给白霜擦眼泪，一边说：“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会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白霜这时候又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她十分卑微地说：“哪怕你喜欢上别人，和我分手都行，只要你不死……”

她这话一出，夏滢的心思就更加坚定了，这哪儿是反派啊，分明是我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宝贝。

她突然就想到那句话，喜欢一个人，就卑微到尘埃里。

夏滢当然是不愿意白霜这样继续伤心难过下去的，只是她怎么也安慰不好白霜，就身体力行地实际安慰一下。

被累趴的白霜就再也没力气想这些。

而夏滢则还有很多精力，因为她要应付的事也太多了，而且心里装着事她的确很难睡得好，索性把事情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