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黎琛的身手,居然如此之好?
临行前,谢无言走到应淮跟前,盯着他的脸问:“在紧张什么?”
应淮身子一震,不太自然地揉了揉后颈:“没有……”
谢无言不用猜都知道,他还在为赐姓的事烦恼。
他也没打算直接说刺激他,只是拍了拍应淮的肩膀:“你紧张的事情,还有一阵子才要发生吧,先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想改主意,你随时也可以拒绝。”
应淮一惊,高声道:“我想好了!我不会改想法的,我会……”
谢无言点点头:“不必太拘谨,待我回来以后,我与父亲会正式为你赐姓,那时可不能再事事都如此紧张了。”
“……嗯!”应淮猛地点点头,用力得头发都快甩下来的。
谢无言准备上船,已经踩到船檐,回头却见缓步走来的盛今朝一脸恍惚,不禁蹙眉喊了声:“师兄?”
“啊?嗯……”盛今朝倏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笑说道,“师弟的这件衣服真是太合适了,我有些看迷眼了。”
谢无言:“……”
看着是一脸不好意思,话倒是说得比谁都坦诚。
谢无言抬手看了看自己花纹繁复,绸缎光彩如昼的袖口,道:“父亲为我择的正袍,似乎是夸张了一些。”
方才见面时,知道他要去合欢宗继位大典的谢锦声强硬把他留了下来,从他身边为数不多带出来的正装里,翻出了现在谢无言身上穿着的这件正装,据说是以珍稀的凤尾之丝一根根缝制出的正服,因其不畏真火,不惧刀枪,亦可以作为战服使用。
夜游船缓缓升空,盛今朝向下挥着手,直到他们跟蚂蚁一样小,看也看不见为止。
盛今朝放下手,松了口气,转而看向一旁甲板上坐着的少年。
黎琛正坐在那儿,曲起一膝,将手随性地搭在上面,露出戴了一只奶白储物戒的手。
那是他们用来障目的假戒。
盛今朝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谢无言教他藏储物戒的方法实在有些狠,但也确实保险。
“此行真的会如此不安宁吗?”
“嗯。”谢无言看了看黎琛,“我们三人尽量不要分开,其他门派的人若是与你说些什么,也尽量不要相信,都是些信不过的人。”
三人在紧张的氛围里,乘着夜游船驶向了提前设定好的方向,七八个时辰过去后,已经快接近天明。
盛今朝将三人的剑聚集起来加固铸造,黎琛则一直待在甲板四周,沉默不语地盯梢着附近的情况。
谢无言将药液递给他,顺便问了一句:“在找什么?”
黎琛盯着夜空:“……快来了,很快。”
还不等谢无言在那夜空里窥见什么,黎琛忽然睁大双眼,瞬间抬手指向那黑暗夜空里的一个小小的白点:“在那里!”
谢无言一惊,也来不及过问什么,迅速奔向甲板正前方的位置调转船头的方向,让夜游船向右边深而黑暗的密林迅速驶去。
船身一斜,整艘船剧烈颠簸起来,盛今朝懵地抱住三把剑和他的工具们,堪堪往前面喊:“师弟!怎么回事?!”
谢无言来不及与他解释,右手握住操控航向的球形物体,操纵着夜游船驶进
毕竟前世神秘消失的不止温灼,事后,待温睿舟一行人前去合欢宗搜寻情报时,连夜游船的一片碎片都没见着,但是合欢宗的人又声称,温灼是参与了继位大典的,只不过在那之后,他与其他门派的所有参与者都一同离开,不知所踪了。
如果他们的话属实……那夜游船失踪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在温灼前往合欢宗的路途中,就惨被损毁。
谢无言瞪了一眼身后。
他现在还没有弃船的打算,或者说,在这艘船的全部价值被使用完之前,他不打算就这么轻易下船逃生。
像可怜的小兔一样被追的到处逃窜,不是他的风格。
想要追他,总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