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的微笑便淡下去了,轻轻叹了声气说:“温少爷体内毒素浸染更深,一直昏迷不醒,虽然庄主和夫人他们一直亲自陪着照顾,可是根本不见好……”
温灼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第一次离开山庄就遇到这种事,心里难免会担忧不安。
谢无言点了点丹药旁边:“那这个呢?”
在玉匣里的边缘处,还摆放着两枚精致的储物戒,一红一黑,泛光的表面显出温润的质感,戒身雕琢出精细的牡丹纹路,比谢无言现在戴的那枚还要更加精致。
看到此物,李叔脸色缓和一二,露出笑说:“这两枚储物戒,是今朝那孩子亲手制成的储物戒,空间比寻常的大空间储物戒还要扩充不少,用的玉石都是上好的红雀珊瑚玉,他这段时间闭关不出,为的就是制这两枚储物戒。”
说到一半,李叔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说:“其实……今朝本想亲自来送的,但刚刚他没找到您,眼下已经到温少爷那儿帮着照看了,谢少爷若是有空,可否随我过去看望一下今朝?”
“为什么?”
李叔一愣,忙低下头:“怪我怪我,没看出谢少爷忙碌……”
“……李叔,你误会了。”谢无言蹙眉斟酌了一下措辞,解释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希望我过去探望盛师兄?”
谢无言可以像以前一样,直接顺着李叔的意愿,随他过去见盛今朝,但自从被霁花提醒过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理解过李叔他们的想法。
李叔希望他能去看望盛今朝,又是因为什么?
谢无言解释了几句之后,李叔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笑说:“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我想,今朝那小子为了谢少爷闭关了好些天,一定很想见你,况且……他听说你们一行人遭遇了许多不好的事,就算谢少爷平安无恙,他也一定担心极了。”
“因为他想见到您,我又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才想带您过去见见他,如果要选一个词来形容……大概也算是一种‘体恤’吧?”
谢无言沉思片刻,问:“李叔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李叔笑意温和了许多:“我是看着温少爷与今朝长大的,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因为熟悉,所以了解,因为将他当做孩子,所以想要体恤对方的心情?
谢无言认真地想了想,这一层因果关系,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李叔见他面无表情,陷入沉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谢少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谢无言收起心思,正色看向李叔,“盛师兄他现在在哪儿?”
李叔一笑,立刻为他带路。
夜晚的镇海山庄分外安静寒冷,已经入冬,冰冷的海风越发冷酷无情,一阵阵吹袭着宁静的夜色。
四周都昏暗无光,唯有温灼休息的那栋楼还亮着灯,远远看过去灯火通明,吵嚷的声音隔着阵阵寒风传过来,变得细小又破碎。
谢无言看了眼天上的明月,尚未月圆,不远处的艳园格外安静,并无歌声传来,说来,那个在艳园与温睿舟私会的鲛人,身份还尚未查明。
艳园的事寻不到什么线索,暂且放放,谢无言跟着李叔登上楼阁,径直走向温灼所在的屋子。
屋门推开时,温灼正披着件柳青色的小衫,靠坐在窗边的小榻上。
他身形消瘦了不少,脸色异常苍白,他原本正闭眸小憩,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刻又撑着睁开眼,带着一脸倦容坐起身。
看见来者除了李叔,还有谢无言在,温灼苍白如雪的脸颊流露出一抹浅淡的惊喜,出声唤道:“谢少爷。”
李叔惊喜地迎过去。
周围坐着的两个小姑娘看向门口,一下弹起身子,精神满满地跑过来:“谢少爷,你来啦!”
谢无言与她们简单问候了几句,他记得他们离开山庄的时候,温婵和温小落还在为青青的事和温灼闹脾气,但一听说温灼有事,立刻就赶过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