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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恐怕永远都不会主动开这个头。

想要亲近一个人,远比杀死一个人要困难得多。

谢无言并没有刻意去找黎琛,在他想清楚思路之前,贸然接近恐怕还会引来少年的反感,他也越发意识到,如果自己能感受并理解常人的情感,他与黎琛的相处也一定能顺利不少,只可惜,没有如果。

当晚,李叔突然找到谢无言,神秘兮兮地请他过去一趟,说是有人想见见他。

在这山庄里连名字都不能明说的人,只有可能是谢锦声。谢无言前去赴约,一走进茶室,果不其然看见谢锦声坐在里面,正悠闲自得抿着茶水,甚至还有闲心与他微笑问候。

谢锦声找他,为的自然是药圣堂那件事,不知是因为调养好了身子,还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谢锦声的脸色都红润不少。

他骨瘦如柴的身子也终于恢复一些精神,身子能够撑起衣服后,气质也好了不少,乍一看,还是当年那位仙风道骨的谢仙尊没错。

宇文江雪当真是把谢家害惨了,能听到他一丁点的坏消息,对谢锦声来说都是喜讯了。

进门后,谢无言向后轻轻抬手,门“啪”的一声闭上,他看见谢锦声旁边放着一坛酒,问:“父亲是从何处拿到酒的?”

谢锦声淡淡一笑:“我撞见温睿舟偷藏酒水,他便给了我一壶,拿来堵我的嘴,虽说我也没什么人可以聊的……”

“父亲若是寂寞,往后我会常来坐坐的。”

“……还是不必了。”转瞬间,谢锦声的目光变得颇为复杂,不知为何避开了与谢无言对视的目光,将酒搁到桌上一放,“来,坐下来喝一杯吧。”

谢无言一边为谢锦声倒酒,一边道:“父亲,我这次去药圣堂,还意外查清了一件事。”

谢锦声接过小酒杯,问:“何事?”

谢无言为自己也倒上半杯酒,冷静叙述道:“当初盗走生之卷的那个门生,恐怕是宇文江雪的父亲,他在人界假扮临江仙,以此敛财,生之卷现在……多半就在宇文江雪手里。”

闻言,谢锦声手里的小酒杯一抖,险些洒出来,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无言,你确定?”

谢无言将他与温灼被封印进虚空秘境的事告诉了谢锦声,听完这一切,谢锦声目光沉重,摇了摇头:“果然……当初我在那个时候遇到他,根本就不是巧合,原来他这么早就和玲珑门勾结了……”

“父亲想到什么了吗?”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救过盛家那个男人,盛阳的命,你应该还记得吧。”谢锦声将酒杯抬到唇边,发现杯里空了,越发觉得喉咙干涩不堪,“当时……有个人界来的杀手,险些把半个玲珑门都灭了,又盯上了代镇海山庄送信的盛阳,要不是我恰好路过那里,恐怕这事情还会闹得更大。”

谢无言一怔,问:“那个人界杀手后来……”

“后来被我封印进死之卷,从那时到现在,也关了将近快二十年吧。”谢锦声为自己添上酒,回忆起此事时,目光越发沉重,“那个杀手不仅手段残忍,杀心和恨意都太重,如果放他出来,恐怕又要赔上不少人命,无言,你可要当心了。”

谢无言微微颔首,心里也暗自确认,果然这个惹出腥风血雨的人界杀手,就是被封印在死之卷里的秦枭羽。

谢无言思绪越来越沉,赶紧追问道:“父亲,关于黎琛的母亲——那位人界来的女子,你了解多少?”

谢锦声目露意外:“你是知道她与此事的联系,才这样问的?”

“不。”谢无言想了想自己这么问的原因,苦思了一番才做出回答,“是因为,我为人师长的缘故吧。”

谢锦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做评价,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也是,那是你的徒弟,知根知底才好。”

他抿了口酒,因为酒水而变得略有些粗糙的嗓音喃喃道:“那女子……我记得,是叫钰照吧。”

“当时人界还有一个最宽阔的国家,这个叫钰照的女子,是那个国家的公主,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