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没有证据便问罪于他,到最后,丢了名声失了威望的那一方,还不是药圣堂?
几方僵持不定的时候,霁花突然冷不丁地出声:“不光是他可以作证,还有另一个人。”
霁花瞪了一眼旁边的弟子,弟子忙帮他把后面的张览押了上来。
“发现我那儿的人中毒之后,我就把这个鬼鬼祟祟的老鼠抓到了,否则,他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张览被缚仙绳紧紧捆住,毫无反驳之力地跪在了周文洪跟前,脸色苍白,冷汗如雨。
霁花质问他:“张览,当日奉送霁花峰的丹丸里面并无驱寒丹,你这些驱寒丹,是从谁哪里拿到的?”
“这……”张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即便隔了很远都能清晰看见。
周文洪眯起眼睛,抬高声音:“说话。”
无数道眼神像是尖刺一样,戳刺着张览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张览双手被束缚在后,因羞愧而涨红的脸几乎快埋进膝盖里:“是……慕霞仙子……执意要将那些驱寒丹要交给我的。”
周文洪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张览赶紧接着说下去:“可是!可是后来……我实在不敢下毒,良心也过意不去……那个时候,宇文仙尊就出现了,说他是受我师尊之托,特意来替我办成‘这件事’的……”
宇文江雪眸色渐深,紧盯着张览:“难道这位仙友和他们一样,又是个仅凭着几句空话,就想将我定罪的人吗?你说的这些话,分明都是……”
张览却猛地站了起来:“我能以性命作担保!就算周堂主让我结契发毒誓,我也愿意,因为我绝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张览的确没有说假话,只不过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都将真相修饰成了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张览并没有说出自己和假宇文江雪见面,而选择毒害慕霞的事情。
这也使得,毒害慕霞的责任,全部都落到了宇文江雪身上。
说至激动处,张览忽然脸色一僵,歪斜着身子倒在了地上,嘴角向外渗出一行浅色的血液,周围几个弟子赶紧上前为他诊脉,手指刚放上去没多久,就急急忙忙去探他的鼻息。
脉象,鼻息,全都……
弟子们脸都吓白了:“张师兄他、他好像……”
霁花扒开他们,重新为张览诊脉,冷哼一声:“他没死,只是服用过龟息丹而已。”
周文洪蹙眉看向宇文江雪:“龟息丹?”
方才宇文江雪提到过龟息丹,只是现在众人的脑子都有些乱——龟息丹与毒药,慕霞与张览,这种种信息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逐渐构成了一个全新的真相。
一个谢无言为了今天,所布置已久的真相。
“你们还听不懂吗?”霁花一边往张览嘴里塞解药,一边气得喊道,“慕霞交给张览的其实是龟息丹,她还没有胆大到要在我眼皮底下下毒!但是张览那儿的龟息丹,却被这个叫宇文江雪的混账掉包成毒药,喂给了谢无言他们!”
霁花并不知道谢无言的计划,他所说的一切,已经是他所知道的真相的全貌。
也是谢无言重构出的真相的全貌。
看到周围的长老们皆是惊恐不敢言的样子,霁花“啧”了一声,坦然直言道:“恐怕慕霞是发现了这件事,想要找到宇文江雪质问他原因吧,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宇文江雪反过来暗算,才惨死于此。”
“是这样吗?”周文洪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是真相的确如此,那么慕霞也同样有错,只是远不及你罢了,宇文江雪,你犯下大错,若是你肯说出周疏儿的下落,我还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你。”
“既然诸位已为我草拟了罪名,我何必再费口舌呢?”宇文江雪耸肩笑笑,避重就轻地回答。
说出周疏儿的下落,不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些罪名吗?宇文江雪当然不可鞥说,况且,周疏儿是他在药圣堂握得最稳,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质,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