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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命丧黄泉了。”温睿舟目光微微闪动,“他父亲,盛阳曾是我最喜爱的徒弟,我是看着他们夫妻俩一道长大的,他们……可惜,太可惜了。”

“庄主节哀。”谢无言默了一会儿,问道,“庄主方才所说的二重魂魄,是什么意思?”

温睿舟缓缓转身,神色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魂魄,谢小弟明白吧?魂魄该是最纯净,透明的东西,你徒弟的魂魄,却有一层深深的重影,像是挤了两重魂魄一样。”

说到这里,温睿舟又露出一副纳闷的表情:“起初我以为是邪祟藏身,意图夺舍,结果这二重魂魄互不排斥,甚至有融合的迹象,但是如果没有安魂花,迟早有一天这二重魂魄会残食彼此。我以往从未见过这种事情,真是稀奇。”

谢无言垂眸沉思。

他魂魄残缺,失去记忆,那么黎琛的二重魂魄,就意味着,他拥有两个人的记忆?或者说,是两个他自己的记忆。

谢无言思考得极快,脑海里悄然浮出一个猜想。

温睿舟与他清谈了几句,便也没有什么其他要紧事了。谢无言与他作别,起身欲走,温睿舟忽然又想起一事,叫住他:“还有啊,谢小弟!有一件事,需要你这个做师尊的帮帮忙。”

温睿舟颇有深意地一笑。

谢无言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你那个徒弟啊……他身上缠着一圈都是血的破布,死活不让我拆,险些都要和我打起来。”

谢无言静静看着温睿舟,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我虽是半个医修,但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温睿舟作苦恼状,闭上眼摇了摇头,“你是他师尊,能帮则帮吧。他好歹也是玲珑门门主的儿子,现在又是我手下的伤患,不能总是缠着满身脏布走来走去,太不体面。”

说罢,温睿舟立刻叫人送来厚厚一叠崭新的白布,条形长布整齐地堆叠在一起,被塞到了谢无言手里。

温睿舟:“谢小弟,这件事可拜托你了!”

谢无言:“……”

温睿舟把他请到黎琛的房间,“啪”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要他给黎琛……解衣换布?

谢无言看了看手里这一叠细长条形的干净白布,又望向房间尽头——黎琛正背对着他,坐在窗沿边上,凝视着窗外被海风压倒的层层树林,似乎并没有听见谢无言进来的动静。

海风将他长发吹至狂舞,从他身体两侧的缝隙里,一阵一阵地灌入房间里。

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海水淡淡的咸腥味道,寒冷得犹如置身冰窖。

他上半身未穿外衣,只缠着那一圈圈骇人的血色布料,在秋铃楼的时候,几个医修为他医治,都因为谢无言的话,没有解开这层碍手碍脚的布料,但伤口严重的地方,不得不在布料之间剪开一个小洞,方便医治伤口。

有几条白布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实在不太好看。

谢无言见过黎琛另一个世界的样子,他的后背遍布可怕的伤痕,烧伤,刮伤,刺伤……甚至刻上了羞辱他的文字。

他将身体匿藏在重重的布料里,不让这个秘密被任何人发现。

黎琛自幼一直住在玲珑门,那些伤口很可能就是玲珑门的人造成的。

谢无言垂了垂眸,缓缓走向窗边,将那一叠细长条的白布扔在了床上。

黎琛这才迟迟地回头,似是茫然地看向他。

“师尊?”——

作者有话说:怎么才能不让小猫挠墙纸呢(点烟)

第90章 艳园幽歌(1)

“你打算缠着这圈破布,到什么时候?”

谢无言这句话一说完,黎琛瞬间露出警惕的表情,他立刻转过身,宁可将后背对着窗外冰冷冷的海风,也不愿意被谢无言触碰。

他看了眼床铺,深青色的被褥之上,是谢无言刚刚丢上去的一叠白布。

黎琛月牙似的眼睛微微翕动,忽然作出一副略带伤感的样子,说:“师尊,这缠布虽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