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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为了白骨,谢无言踩着白骨,只觉得有些硌脚。

他的反应似乎确实有些平淡过头了,毕竟眼前这片被白骨所笼罩的诡异天地,任谁看了都要心里打哆嗦。不知如何产生的阴风“簌”的一下,从一个头骨的嘴里吹出,那尖细的风声,好似从尸堆里溜出来的一阵笑。

大概在世人眼里,最适合形容这副画面的,就是“可怕”二字。然而谢无言盯着白骨看了片刻,什么反应都没有。大概是这画面对他来说,还没恐怖到那个份上。

旁边传来薛玲疑问的声音:“这……这个玩意,刚刚有吗?”

薛玲说得不错,这里分明是一处什么都没有的沙洲,等到他们上来没多久,突然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彻底变了样子。

“……后面。”盛今朝顿了顿,“后面的路,也不见了。”

谢无言微微侧头,的确如盛今朝所说,他们来时的水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壮观的白骨路。

天地一片灰白。

“师弟无需担心,这秘境阴气重,兴许是有人布了阵法迷惑我们,待我们向……”说到一半,盛今朝突然浑身一僵,眼神霎时变了。

薛玲也突然沉默,方才他撞见这白骨天地都没有太大反应,此刻却眉目紧收,一脸不悦地向外张望。

谢无言皱了皱眉,以为他们是被什么脏东西迷了神志,一人给了一拳,力道毫不留情。

一拳下去,简单粗暴而有效,盛今朝被打中背部,猛地咳了两下,再抬起头时,双眼已经重新恢复了清明。

“疼疼疼……”薛玲扶了扶腰,脸色却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谢无言扫了他们一眼:“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薛玲没说话,盛今朝目光缓缓,一边回忆一边开口:“我刚刚听到了……我母亲的声音。”

薛玲耸耸肩,认可盛今朝的说法:“我也差不多,谢师兄呢?你没听到有人说话?”

谢无言刚要否认,突然听到身侧传来什么异样的声音,像是从白骨墙的缝里钻出来似的,窸窸窣窣,响个不停又始终不见真身在何处。

谢无言瞥向一边,静静观察着这堆白骨:“……现在有了。”

“这声音模仿得倒是挺逼真。”薛玲抱胸感慨,对尸骨的嫌恶淡了一些后,往前走了几步,边张望边开口,“不过,光凭声音像,能骗得了谁?”

“当然骗得了。”谢无言走在前面,“‘水神’,忘了吗?”

薛玲和盛今朝同时一怔。

所谓什么宿铃湖“水神”,当然是不存在的,但是之前霍遥信誓旦旦,说他在此处见到了已经成为水神的母亲宿铃,他的经历,与他们刚刚遇到的情况如出一辙,都听到了自己亲人的声音。

要是谢无言没有及时打醒他们,这个声音循循善诱,说不定真会迷住他们。

但谢无言所听到的声音和他们又有所不同,并没有人在他耳边说话,细细的风声像条灵活的小蛇,在白骨堆间钻来钻去,除此以外,就只有那隐约飘来,像一缕烟般缠在他脖颈四周的……低低的笑声。

停留与等待没有意义,谢无言沿着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这白骨铺成的路就像是没有尽头,始终走不到底,也见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谢无言寻找着笑声的来源,薛玲与盛今朝跟在他身后,虽然无法像他一样听见这个声音,但保持安静,就已经是对谢无言最大的帮助了。

笑的人似乎一直在变化,从女子到男子,老者到少年,谢无言听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薛玲见状,凑过去轻轻地问:“怎么了?”

话音未落,谢无言已经握紧了剑,灵力在掌心充盈聚集,薛玲与盛今朝也发觉不对,警惕地看向四周。

“在靠近。”谢无言说完这短短一句话后,突然挥剑劈向一边,一下将墙上的一串头骨斩了个粉碎。

身后两人顿时也警惕地看过来,起先都还觉得奇怪,毕竟他们确信他们周围空空荡荡,半个人都没有,然而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