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天才低声回答：“他们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们搅在一起。”

吴末曦眨眨眼：“我没跟他们搅在一起，他们只是邻居而已，在我们地球，来了新邻居是要相互带礼物拜访的，这是基本礼仪。”

“他们算什么邻居。”冬鹰忍不住反驳一句，再次沉默。

白天飞船里通常不点灯，卧室里的光线有点昏暗。

过了一会儿，他坚持说：“我正式表达我的观点，赶他们走，或者统统送进监狱。”

冬鹰很少用这样强硬的语气跟吴末曦说话，吴末曦还没感觉怎么样，他自己先不自在了，始终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旁边响起叉子碰到金属碟子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吴末曦疑惑地问：“是吗？那你以前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或者送进监狱？”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冬鹰回避开这个问题，目光微妙地闪了闪，又郑重提醒，“总之你要记住，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残忍，狡诈。”

吴末曦微笑，用叉子切下来一块天使蛋糕塞进冬鹰嘴里，一点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我觉得他们不像坏人。”

“你觉得？你怎么能确定？”

“我就是确定。”吴末曦又叉起一块蛋糕放进自己嘴里，幸福的眯了眯眼，“我相信他们，就像当初相信你一样。”

“凭什么？”

“因为你曾经也相信过他们啊！”

“……”冬鹰无法反驳。

他沉默几秒，说：“总之，我认为你不该接受他们的礼物……那些东西来路不明。”

“只是因为来路不明吗？”

“……是！”

“哇，你真是位正直的人！”吴末曦无所谓地笑了笑，哄小孩似的，“好好好，听你的，回头就丢仓库里！”

听你的。

冬鹰的嘴角止不住飞起来，接着他注意到，吴末曦用的是同一根叉子，没换。

怎么回事？突然就没一点脾气了。

“好吃么？”吴末曦问他。

样子太过没心没肺，好像眼前的蛋糕才是最重要的事，冬鹰觉得再纠缠刚才的问题很煞风景。

没错，这是吴末曦试验第五次才成功的天使蛋糕，他期待了整整两天，当然比其他事都重要。

居然被骆虹那家伙分走了一个，可恶！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两个人才不得不共享一个蛋糕……

冬鹰心里的气又消了点。

天使蛋糕又香又甜，松软得像是云朵，越吃心情越好。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蛋糕吃光，吴末曦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被润湿的半边唇瓣被从天窗进来的光线照得微微发亮。

冬鹰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在冰层上急救时候的场景。

按压，人工呼吸……

按压，再按压，人工呼吸……

那天因为太慌乱，他一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

现在，那个画面毫无征兆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大脑突然宕机，心脏开始狂跳，仿佛有人在用没人能听懂的语言不断在他耳边呓语，蛊惑他去想尝尝他的味道。

下一秒，薄薄的唇落在正幸福上翘的嘴角上……

眼前突然出现冬鹰放大的脸，微温的感觉随之传来，吴末曦睁大了眼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感觉到他突然僵硬的身体，冬鹰迅速退开。

很软，很甜，像是天使蛋糕，却比它的甜腻更清新宜人。

他向来很有自控能力，冲动只持续了一瞬间，虽然他很想再尝一次。

“……”

“……”

几秒尴尬的沉默过后，冬鹰清了清嗓子：“这是我们凛冬星系的规矩，要回报肯同自己分享食物的人。”

这算回报？

如果冬鹰的脸不是那么红，声音的调子不是那么怪的话，吴末曦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