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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沐钰儿忍不住追问道。

唐不言也顺手看了过来。

“我没看清。”吴嫣儿低声说道。

“没看清。”沐钰儿眉心微动,“那你怎么知道有人?”

吴嫣儿脸色发白,抬眸,一双瞳仁在惊惧中微微缩起,显出惊魂未定的慌张:“影子。”

沐钰儿神色微动。

“有一道影子落在裴眠身上。”吴嫣儿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影子?”唐不言打在扶手上的手一动,直接问道,“男的女的。”

之前苗家的事情,沐钰儿已经和唐不言重复了一遍,苗玉莲说的那道影子,两人之前早有猜测,却有没找到那个时间去过东北面的人。

如今,吴嫣儿也说看到一个影子。

吴嫣儿可是比苗玉莲更靠近这个假山壁的位置。

可那个假山位置如此陡峭偏僻实在很难认出。

出人意料的是,吴嫣儿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男的。”

沐钰儿倏地抬眸。

“你看到他了?”她声音微微扬起。

谁知吴嫣儿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男的?”沐钰儿不解。

吴嫣儿蹙眉:“感觉。”

“感觉?”唐不言意味不明重复着。

“那影子细细长长,头顶也没有佩戴发簪,最重要的是腰间没有佩戴东西。”吴嫣儿谨慎说道,“今年入秋后,许是重阳节要到了,洛阳开始流行腰佩彩色流苏,但郎君们还没有变化,那人的影子空空荡荡,我瞧着就像是郎君。”

沐钰儿心思微动。

“亦或者有女郎出门游湖候把流苏摘了,没带回去。”好一会儿,吴嫣儿又犹豫着补充道,“我也不太清楚,许是我那日惊吓过度,有些懵了。”

沐钰儿看着她的目光越发幽深。

“那之后呢,你是眼睁睁地看着裴眠掉下去的吗?”唐不言看着她惊惧的瞳仁,意味深长问道。

吴嫣儿撑着额头的手微微一僵,纤长的指甲掐着皮肉,露出一圈红晕,可很快那点失态便被掩盖住了。

“我一发现上面还有人,就正打算小心折返回去去叫人……”她垂眸,低声说道,“谁知,一转身,裴眠就掉下去了。”

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沐钰儿嗯了一声,打破沉默,缓缓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未时一刻了。”吴嫣儿说道。

“你和裴眠是同一个房间的吗?”唐不言冷不丁问道。

吴嫣儿犹豫一会儿,点了点头:“但我一直没在屋内,出了事后,大家都在院中说话,我也跟着凑着热闹,连裴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你做哪里聊天,和谁聊天?”唐不言捏着手指,身形微动,一反刚才的温和,显出几分咄咄逼人的强势来。

吴嫣儿倒是冷静,镇定说道:“人很多,大家陡聚在一起说贯五娘的时候,就在左右走廊的那片小院里,男女都有,我记得镇远侯家的几位娘子郎君都是在的。”

沐钰儿想起当日见到的后院布置,小娘子都住在东跨院,郎君则是在西跨院,中间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往里走大概二十步路,就是千秋公主休息的地方,这一片位置不小,确实内院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你当时坐在那里?”唐不言话锋一转问道。

吴嫣儿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说道:“院中的位置没有了,我就是靠着栏杆坐的。”

唐不言沉默着,就好似收鞘的刀,在此刻重新归于沉寂。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吴嫣儿端起茶来,温和问道。

沐钰儿想了想,又问道:“你和裴眠关系好吗?”

吴嫣儿摇了摇头:“点头之交,我常年要打理家中庶务,很少赴宴,且我家世一般,闺中密友不多,裴娘子性格极好,在洛阳一向人缘很好,对我也没有任何偏见,若是寻常宴会见了她,也会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