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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菲菲嘲笑着:“放过她吧,张叔病了,南边冬日受灾,洛阳药材暴涨,你家老大还整天惦记着酿酒,家中也没有余粮了。”

张一不怕死地说道:“好惨啊,老大现在比我还穷了,穷鬼!”

沐钰儿气急,握了握拳头威胁道:“找打是不是。”

张一立刻拎着东西跑了。

沐钰儿扭头去看唐不言,正巧和他来不及移开的视线撞在一起,立刻凶巴巴质问道:“看什么。”

“大年初六的相国寺很灵验。”唐不言拢了拢披风,看着她呆滞的面容,苍白的唇弯了弯,和气说道。

—— ——

唐不言一出国子监大门,就看到自家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栓马桩上,车夫远远见了人,立刻跳下马车。

“别驾知道北阙大门往哪开吧?”沐钰儿跟在身后,懒洋洋问道,还带着三分火气的调子。

唐不言转身点头:“自然,玄武北阙也曾名动天下。”

沐钰儿脸上笑容一僵。

这只外皮白肚皮黑大尾巴狼,真的很会气人。

“去我家吃饭吗?”陈菲菲在后面走了过来,笑问道,“我房子看好了,终于在洛阳定下来了,你啥时候升官发财啊,和我做邻居啊。”

沐钰儿一边走,一边摆了摆手:“才不要,你整天偷我酒喝,你回去吃饭吧,我现在要去给张叔买个药。”

陈菲菲看着她离去的潇洒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归义坊作为外城郭,一应物件比她现在所在的从善坊要更全,也更好一点。

张叔风寒迟迟不好,沐钰儿也颇为担心,索性家中的药也都吃完了,便打算把药材都换好一点。

落日斜衔,啅雀争堕,暮鼓已经响起第一声,街上却已经是匆匆而走的人影,沐钰儿懒懒散散走在人群中,走了片刻,便看到一家半开着的,名叫回春堂的药店。

“店家别关门。”沐钰儿连忙上前说道。

小二有些不悦:“小店要关门了。”

沐钰儿赔笑着:“不好意思,实在是被耽误了,我有药方,只要帮忙抓个药就好。”

小二还是抓着门边不说话。

“司直。”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沐钰儿回头,正看到太学博士邹思凯站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她。

“邹博士。”沐钰儿惊讶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少东家。”小二惊讶喊道,“您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沐钰儿更加惊讶了:“原来这是您开的药店。”

邹思凯笑着上前,高大的身子瞬间挤满半个门框,沐钰儿不得不往里面走了一步,这才看清他手中提着一个石磨,连忙让开位置。

“这是家父开的药店,司直可要抓药。”

“对,可是要关门了。”沐钰儿不好意思说道。

“是凯儿的朋友啊,快进来快进来。”柜台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药锤,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人,连忙说道,“不碍事,就抓个药的时间,单子可带了。”

沐钰儿颇为不好意思掏出单子:“抓五贴,麻烦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大夫笑说着,“我儿难得带朋友来,上次带朋友来还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了,爹。”邹思凯是六个学馆中最年轻的一个,一笑起来格外温柔。

他不好意思打断他爹絮絮叨叨的话:“我爹就是爱说话,司直不要介意。”

“不碍事,老人家都这样。”沐钰儿打量着这间小小的药堂。

药堂虽小,但布置得格外干净整洁,草药整整齐齐叠放在角落里,小二正把一堆草药放在大铡刀里拦腰砍断,随后随意地放在一侧的草篓里。

“这些草药是不要了吗?”沐钰儿惊讶问道。

小二叹气:“前些日子不是倒春寒吗,外面湿哒哒的,老百姓把这些草药送来时品相就不太好,邹大夫心善都照价给了,谁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