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远,他没办法听见谈话的内容。
等了一会儿,他发现舒莞自从进了风晚亭,就再没有过行动,不禁暗暗为她担心。如果真像他猜的那样,害他的是太子,为他解困的是舒莞,那么,太子又岂会放过她?
洪文问:“要不要去看看?”
祁慕玹到底忍不住,点了点头。纵使今日无功而返,什么也打探不出来,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让她身陷囹圄。
二人刚走上红木走廊,吴斌几人便冲过来,拦在了前面。
宁王没退让,哪怕是硬闯,他也要把人带走。
恰在此时,太子踱步到了门口,他一只手将垂落的轻纱挑开一条缝,另一只手及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祁慕屿摆了摆手,示意吴斌几人退下,祁慕玹正在纳闷,不知他想做什么,却见他淡淡地笑了笑,又重新落了轻纱。
此时,宁王就站在轻纱外,因为离得近了,亭内的一切能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他看见舒莞一直坐在石桌边,正专注地看什么东西,方位是背对着亭子的正面,故而,对于方才的动静,她丝毫没有察觉。
祁慕屿缓缓地回到她身边,问道:“书看得如何了?”
“书中阵法的确是黄氏一脉,只不过,绘制阵法的人并不是黄啸,而是他的儿子黄维。黄啸一生对各类阵法颇有研究,他布的阵更是精妙绝伦,而黄维所学,能有他父亲的一半就不错了。不过,黄维生性狠辣,杀人如麻,他布的阵与黄啸相比,精妙不足,阴狠有余。”
太子似是非常认同地点点头,宁王听着更是不懂,为何故意让他听见谈论阵法?
然而,接下来太子说的话,让他顿时明白过来。虽然是在对她说话,但其实,太子是在说给他听。
“莞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告诉我,圣寿节的宫宴上,宁王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是不是你在帮他?”
“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会帮他?我也做不到啊。”
“按常理,你确实不该帮他,”太子笑着,眼中带着阴鸷,“偷换赤目龙鲤,将他置于死地,这主意,原本就是你出的,你又怎么会,和自己过不去?”
舒莞只能保持平静,硬着头皮说:“是啊,我既不想嫁他,他便与我非亲非故,我犯不着这样大费周章地帮他。”
她是想极力地与宁王撇清关系,不希望太子怀疑她,也更加迁怒宁王。可是,这一字一句落在轻纱外的人耳中,那是何等的滋味?
祁慕屿看着她,蓦地笑了一下:“不过,刚刚说的是按常理,而你,偏偏不是个寻常的女子。”
“殿下此言何意?”
他未答,倒是添了香,又亲手为她剥果子。
他似是极其温柔地安抚:“上回在朝阳坡,你怪我身边的女子太多,说她们家势容貌、才德性情,个个出挑,可是莞儿,你放心,无论我身边人有多少,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大可安心,不必再为了做太子妃,花上这许多心思。”
“我没有,”舒莞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殿下何出此言?”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之前做了什么,我也都不会怪你。”
太子眼神暧昧,似是脉脉含情。“上次,你帮我破了七星万象阵,当时我便许过你太子妃之位。怪我,后来冷落了你,让你以为,我变了心。咱们明明定好了计,要一举扳倒宁王,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可你却变卦了,你担心我若没了这个威胁,便不再需要你。”
“我……”
“你早就知道卢阳山匪,最难对付的人,是黄维!”他打断了舒莞,并且在阵法书上点了点,“你了解黄维的阵法,世间盛誉‘北啸南珠’,一个是黄啸,一个是何幻珠,他们都亡故了,这世上只有你才能克制黄维,对吗?”
“只要宁王不倒,而我又即将面临与黄维一战,那么,我就离不开你。”太子幽幽地叹气,似是柔肠百转,“其实,你这是何苦,以你的才情容貌,以我对你的心意,即便你不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