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夹杂着另有所指的笑声。
他们的父亲和宗正家主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论长相或手段,这几个人要远远逊色于无惨。
竟然在婆婆的葬礼上谈笑!
晴子只觉得一股怒意冲上头顶。
“出去!”
她一把推在身边瘦高个男人的身上,把他们往外赶。
产屋敷宏次被推的一踉跄,盯着少女姣好的脸,阴沉沉的说。
“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有人能护着你?!等……哼哼,”他见左右没旁的人,压低声音冷笑。
“那个病秧子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死后,你这个产屋敷家小姐,可真真是最好的联姻人选!”
产屋敷这一辈也有两个女儿,但她们有爹娘护着,想送去当纯纯工具人很难。
还好有晴子在。
筑山柊看他们都在算计无惨死后,拿到未来家主权柄后的事了,心里咯噔一声。
没时间搭理他们,筑山柊道,“简直痴人说梦,我哥哥好得很,我要是再听见你们诅咒他,看我不告诉黛织夫人!”
一脸怒容的“少女”,眼角脆弱的绯红还没消,她挤开这些人去给和田婆婆的牌位献了枝菊花,还将婆婆以前送给她的珍珠耳坠摆在案桌前。
心里暗道:“对不起婆婆,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后肯定也会离开,回我自己的家。
这对耳坠意义非凡,我不能要,现在还给你,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
婆婆,再见。”
筑山柊在心中道完别,转身准备去找无惨。
桥吉见状,迎了上来。
“哥哥现在如何?”
桥吉不懂晴子小姐明明最清楚无惨少爷的身体状况了,怎么还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身为使女,她不会质疑小姐的任何话。
“无惨少爷……不大好了……”
筑山柊细细听着,他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四年后。
当年三浦大夫得到的青色彼岸花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他奔波了四年,将所有青色彼岸花出没的地方都找遍了,结果全是村民传出来的谣言!
没找到药引,无惨也因为长期服用缓解药物,对药丸产生抗性。如今那些药根本无法压制无惨的先天不足之症了。
筑山柊走到无惨寝居门口。
他神色复杂,深吸一口气,才将千思万绪压在心底。
屏退桥吉,筑山柊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咚咚咚。“
几秒后,一名武士膝行到门边,隔着门问,“何人?”
筑山柊说,“我来看看哥哥。”
“原来是晴子小姐。”
那武士回头望向主子,等待他的答复。
躺在阴影中的无惨低咳了两声,“让她进来。”
“是!”
武士甫一开门,一位穿着黑色和服、梳着姬发的少女从武士身边掠过,衣角似蝴蝶翅膀一般飞起来。
“哥哥!”
晴子扑到床榻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婆婆走了呜呜呜呜。”
她把头埋进柔软带着药味的被子,甚至还能嗅到一点熟悉的,无惨常用的熏香的味道。
“呜呜呜呜呜呜。”
晴子抽噎着,瘦弱的肩膀一起一伏,眼泪和鼻涕全都渗进了被子中。
无惨已经成年,模样瞧着更冷硬俊朗,只是太过消瘦,眼眶深凹几乎瘦脱了形。
他伸出手,拍拍晴子的后脑。
男人没办法安慰她,说什么“生死有命”,因为他自己还在命运的威胁下苟延残喘,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此离开。
“哥哥,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晴子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无惨。
不知道为什么,无惨总觉得晴子今天十分讨喜。四年来停滞在原地的喜爱之心,好像被她红彤彤的鼻头勾着,重新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