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说实在的,“对不起”三个字,苏绥已经要听腻听吐了。
不只是林望景这么说,周路阳、顾屿安、苏纪,每个人都在跟他说对不起,每个人都亏欠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新意。
林望景敏锐地察觉到了苏绥表现出的不耐烦,知道自己被误会了,着急的解释道:“我不是想说一句对不起就当以前对你的那些伤害没发生过,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向你道歉,也想向你坦白一切。”
坦白?
这人劣迹斑斑,还有什么可坦白的?
苏绥来了兴趣,点点头,微微笑道:“那你说,我听着。”
林望景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说的,又惴惴不安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苏绥一眼:“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混蛋,但,但你别太生气好不好?”
苏绥简直哭笑不得:“你认为我的脾气很大吗?随便一些事就值得我生气?”
见人好像又误会了,林望景急得不行,明明是冬天,但额头都冒出了些许汗珠。
他有些憎恶自己的笨嘴拙舌,努力地辩解:“不、不是的,我不是说你脾气大的意思,我是怕你被我惹生气……”
说到最后,林望景可能是没什么底气,总之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
通过两次解释,苏绥发现,林望景的变化真的很大。
原来的锐华林总是多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过现在这样做小伏低的样子。
看来,退婚这件事,给林望景造成的打击实在不小,让他几乎快变了一个人。
他越是这般低声下气,苏绥就越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给你单独谈谈的机会。所以你不必担心内容会让我生气,毕竟……”
苏绥顿了顿,说出的话好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插在了林望景心尖上,把他捅得血肉模糊。
“毕竟你说的再过分,也没有你做的过分十分之一。”
闻言,林望景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心脏处那一瞬间的疼痛似乎足以令他休克。
他差点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苏绥苦涩的笑了笑:“是……你说得对……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差劲的人了。”
苏绥很赞同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面上仍旧不显。
林望景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苏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够让他刹那间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又苦又麻,连声音都是哑的:“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说再多挽回的话都没有用。所以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
苏绥看着他,没有应声,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林望景感觉得到有一道淡漠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身上,可他根本就不敢抬头,不敢和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对视,生怕在那里面会看到深深的厌恶。
……他再也承受不了来自苏绥的哪怕一点点的厌弃了。
林望景别开了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说:“我没有出轨……那天晚上不是你和伯母看到的那样。”
两个人对“那天晚上”究竟是哪天晚上都心知肚明。
苏绥觉得林望景撒谎的水平真是越来越低了:“你和方艾坐在我亲自挑选的沙发上,拉拉扯扯、眉来眼去,被我和我妈抓了个正着,怎么还能抵赖?”
“我真的没碰过他!”
见苏绥不相信自己的话,林望景忽然拔高了音量,有些激动的说:“不管是方艾,还是其他人,我都没有碰过他们!我和那些人之间只是逢场作戏,他们要我的钱,我要他们配合我做戏!”
他言辞恳切,只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苏绥看,他的心是干净的,除了苏绥以外从来都没有装下过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