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绥也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苏纪。
苏纪态度随意的接过礼盒,就这么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拆开。
又是一层包装盒被拆开后,礼物这才显示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一块百达裴丽手表静静地躺在丝绸绒布上,蓝钢指针一圈又一圈轮回的转动着,在苏家会客厅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幽的蓝光,很是静谧优雅。
在场的几人自然都认得这是什么牌子,苏父几乎是在看清楚礼物的第一时间就催促苏纪:“东西又贵又花了小绥一番心意,这么好的礼物,还不赶紧向人家道谢。”
苏绥笑道:“没苏叔叔说的那么夸张,这就是——”
“今年的最新款吧?确实是‘花了不少心思’。”
沉默已久的苏纪却突然出声打断了苏绥,他将手表放在手腕处比量了几下,一张口便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看样子,林望景对你还不错,至少不像你第一次谈的那个穷鬼画家,还得自己倒贴钱进去。”
他笑容恶劣,苏绥几乎已经想得到他会说些什么了:“我本来以为,这次你又是一个人回来,林望景已经玩腻你了呢。”
“苏纪!你给我闭嘴!”苏父脸色巨变,被苏纪这混账话给气的不轻。
苏纪达成所愿,看着苏绥黯下去的笑容,心中无比畅快。
他把价值百万的名表随手一扔,“礼物很用心,谢谢我亲爱的弟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我庆生,还用未婚夫的钱补贴娘家哥哥,我很高兴。”
苏父气的吹胡子瞪眼,手忙脚乱的去接被苏纪扔出去的手表,还不忘把苏纪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苏纪压根不在意他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父亲,他看向了苏绥,青年抿着唇,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高兴,淡淡的说了一句:“哥哥喜欢我的礼物就好。”
苏纪冷哼一声:“你倒是一直以来都这么沉得住气。”
一直这样,好像什么都不值得往心里去一样,又假又装,偏偏人人都喜欢。
就连条狗都会被这虚假的皮囊欺骗。
他偏要做这个恶人,极尽一切可以羞辱到苏绥的事,非得要亲手撕下他的伪装,让他的这层价假皮荡然无存。
闹剧持续到黄月琴从厨房里出来,这个妆容精致、风韵犹存的女人只是说了句让苏纪去拿筷子,便控制住了逐渐失控的局面。
苏纪虽然厌恶苏华东,但对于自己的母亲,却一直都很尊敬。黄月琴一出来制止,他就不再说什么了,只冷冷地看了一眼苏绥,便转身进了厨房。
也就是转个身的工夫,苏纪拿着把筷子再出来的时候,餐桌上苏华东、黄月琴和苏绥三个人已经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有说有笑的,衬托的他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亦或者是唱独角戏的小丑。
苏纪狠狠地哼了一声,将筷子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黄月琴在,他最多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对苏绥的不满。
他全程都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明明是自己的生日,然而苏华东和黄月琴的目光却始终在苏绥身上,不停地嘘寒问暖,不停地给他夹菜,也不管那么小一个碗盛不盛得下这么多菜。
吃吧,撑死你。他在心里恨恨地想。
苏纪这么多年,从来也没弄懂过,如果说苏华东是因为深爱那个女人才放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要,去稀罕苏绥这个野种。那黄月琴作为被丈夫和那个女人婚内出轨伤害过的妻子,又是为什么也对苏绥疼爱有加?
这些不符合常理的事,却偏偏都落到了苏绥的头上。如若不是苏纪去做过亲子鉴定,他快要怀疑其实苏绥才是苏华东和黄月琴的亲生儿子了。
饭局临近结束时,苏绥放下碗筷,忽然宣布了一件毫无征兆的事:“我回国这几年一直都没进过公司,也没做过其他什么,荒废了不少时间。正好最近我对拍戏挺感兴趣的,所以我想去试一试,让自己忙一下。”
他这个决定,犹如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苏纪想也没想便反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