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境界不高,”方倾的语气颇为不屑,“爱就是爱了,想什么传宗接代,你骨子里跟雷蒙他们都是一个货色,被生,殖,恐惧支配着的alpha。”
这话说的已经是很不客气了,但方倾和凯文逊之间说话从来都是互戳心窝子,谁都没有伪装。
“哼,你伟大,你崇高,易地而处,你敢保证于浩海是这样的人吗?”凯文逊像是毒蛇一般,冷笑着看着方倾,循循善诱,“假设你得了什么病,没有后代了,他能要你?他要的也不过是你的皮相、家世、荣耀而已,今中午他牵着你走进食堂,那是给我们所有人看,给所有给你写过情书、爱慕你的人看,你是他得胜归来的战利品而已。”
方倾的脸微微变色,但他不会在病人面前败下阵来,很快调整神色,嗤笑道:“他怎么想我,我都不计较,因为我爱他,我是他什么物品,我都甘之如饴。总好过你,心心念念的人,被你的冷言恶语惊呆,被你的龌.蹉思想吓跑,你看到王俊知道三人行是什么意思之后,看你的眼神吗?他觉得你很脏。”
凯文逊手里的纸杯子被他瞬间捏成了团,扔到了纸篓里,砰的一声。
“哎,你又来了,看那贴的。”方倾指了指那由他亲手撰写打印并粘到墙上的“损坏公物赔偿详情单”。
“一个试管十万元?”凯文逊咬牙切齿道,“你穷疯了?这医疗器械的物价是你定的啊?”
“就是我定的啊,水星所有医院都姓方,医疗器械也是我们方家的人定的价,您上回砸了我一根试管大方地甩了我十万元,我怎么能忤逆王子殿下的意思呢?来,接着砸,砸这个大的!”
方倾把一个圆肚烧瓶放到桌子前面,笑吟吟地看着凯文逊。
凯文逊瞪了他一会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椅子上,疲惫不堪地伸出手,捂着脸,挡住了眼睛,小声说:“我不想说那种话的……我就是看不得他跟尹瀚洋关系那么好……”
“……他们是互相称对方弟弟的关系,你至于吗?再说尹瀚洋都有意中人了。”
“是他对我始乱终弃的,我刚来军营的时候,他每天都来找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废话和屁话,喂我吃东西,给我梳头发、擦脸……可后来呢?就他妈当我是透明的了!”
“……你骂他丑八怪,还指望他跟你多好吗?”方倾有些好笑道,“你不记得你怎么伤害他的吗?”
“那怎么了?尹瀚洋能叫他王不俊,我就不能叫他丑八怪?”
“他们俩是互相闹着玩的关系,跟你能一样吗?”
凯文逊瞪着眼睛道:“跟我怎么就不一样了,怎么就不能跟我闹着玩?!”
方倾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你跟三岁孩子要吃奶而吃不着似的……”
“方倾!我此刻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你咨询!”
“……好好,”方倾忍笑道,“这位小朋友,不管怎样,你骂人就是不对,还死犟着不道歉,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而且‘丑八怪’跟你后面的各种恶行相比,都不算什么了,你今天中午这一出,侮辱的不但是尹瀚洋和他那位alpha朋友,更是侮辱了王俊,他不会再理你了。”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是他先对我示好的,那就要一直对我好下去,而且什么知己发小,都要排在后面,就连他父亲也要在我后面,我必须是他心里的第一顺位,不然,他凭什么得到我的心?”凯文逊高昂着头,几缕额发垂在眉间,精致到有些阴柔的眉眼,看起来如美人蛇一般骄傲,正在那儿宣布他的“爱情准则”。
“呵,”方倾支着头,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他,“第一顺位?我看你现在是稳坐‘第一末位’了,少年,你怎么能如此自信呢?这是……alpha的天性吗?我疑惑了。”
“别说的跟你是个世外高人似的,如果于浩海有个青梅竹马,一直纠缠他,我不信你能泰然处之。”
“……他还真有,”方倾无奈道,“刚走没多一会儿,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