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环顾四周,这水星第一医院果然名不虚传,是现代化文明社会的体现,只见左右两侧都是自动挂号机,人们在那里排队取号,医院由计算机联网,形成了一个全科可查的完整系统,有滚梯与直梯两种上楼方式,全楼高达36层,站在底下往上看去,可见高耸云端的天空穹顶。
于浩海走到了挂号机前,找到了“信息素”科,这个科目估计是热门选项,别的心脑外科骨髓科等等,只有一个挂号机,信息素科则有四个。在这儿排队的大多是身材纤细瘦小的omega们,即使有家属陪伴,也是一个alpha带着一个omega,夫夫来排队,于浩海自己站在这里,又显眼又突兀,惹得别人频频回头看他。
他不好意思了起来,浑身紧绷,看自己身后排队的人多了起来,他就自觉地又走到了最后开始排起,渐渐的,大家都以为他是来给家中omega拿药之类的,就不再关注他了。
终于轮到了,于浩海在挂号机显示屏上信息素科上按了一下,瞬间出现了所有可选医生的照片,他看到方倾穿着白大褂内搭军绿色衬衫、戴着大大的方框眼镜、表情严肃地看着镜头的照片,忍不住笑了。
他用大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照片上方倾的脸颊,点开下面“详细信息”那栏,看到了方倾的履历。
两次跳级升学,本科毕业于水星第一军医大学,硕士毕业于海洋军医大学,因硕士论文优秀被直接授予学位,随后开始在水星第一医院问诊、治疗,一年专项手术达300多例,临床经验丰富,16岁成为全校最年轻的信息素学科带头人,并带领两位博士生一起进修,协助主任医师重点研究全军免疫与信息素治疗实验室项目,获得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资助,享有国家津贴,在《细胞》《人类与自然》《信息素研究》等学术期刊上发表了数十篇论文……
于浩海看不懂这些学术用语,但他会比较,又一一点开了方倾旁边的医生的履历,几次对照后,便得知媒体盛赞小方医生的“年轻有为”和“前途不可限量”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是一台又一台手术、一篇又一篇论文、治愈率高达95%这些数字积累下的成绩,特别是在这显示屏上,他的照片排到了最末尾,是因为他的年纪是最小的,但他的履历相比较别人而言,却并不短小。
“我们选这个医生吧?”于浩海旁边的挂号机前,那个omega指了指他们的显示屏上方倾的照片。
“不行,这看着还是个孩子呢。”旁边站着的那个alpha反驳道。
“可是这上面写着他的治愈率并不低,有95%呢,好评也很多。”
“可看着就是小啊,这医生还姓方,这医院的院长我记得也姓方吧,八成是关系户混进来的。”
“不会吧,医生都得靠本事啊,我觉得他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还有你看他这个费用……”那位omega指了指方倾旁边那个数字。
“行吧,那点他吧,”那个alpha点着方倾照片下面的绿色键,“嘿,还挺难选的,说没有号了。”
于浩海也发现了,这里的医生远远少于来看病的患者,很多医生的号都是瞬间没有的,于浩海试了几次,又观察了下周围挂号机的预约情况,总结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滑号。像他们新兵连选炮车一般,如果想选上一级别,没有选上的话,系统将自动下滑一级,落到下一个选项上。
因此,于浩海狂点方倾上一名叫“佟新”的副主任医师,几次滑号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方倾的号。
走正规渠道见你一次不容易啊。
于浩海拿着挂号单,上了11楼,坐在了方倾第(7)诊疗室的外面,有时,他能听到方倾温柔地询问“还有什么症状呢?”“几天了?”“什么时候发现的?”也有时候能听到方倾不大高兴地说“别废话,出去”“那你还犯”“那还抽烟吗?”“知道疼了?”那种混杂着关心、责问、嘲讽的声音。
他坐在这里四十分钟左右,走廊里发生的事情千奇百怪,有在隔壁室内医闹、被医院每层都有的安保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