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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扫了价格，报了个数，说：“姑娘，这酒度数不低，要不要换……”

他正想问要不要换个度数低点的，面前的女人微信付款后，已经开了酒盖，仰头饮喝。

大叔摇摇头，这一个两个的，都怪。

书见瓷在店里断断续续喝了十来分钟，才喝完那瓶酒。

她花了比平常高了近五倍的价格打车，没有等太久，载到便利店，剩余的路她撑着把伞回去。

楼下还停着熟悉的轿车，公寓里亮着灯，闵树仙没走，书见瓷回来就看见闵树仙坐客厅里，对着她电脑不知道在玩什么。

她没有太大反应，“不是说钥匙在雪糕脖子上戴着？”

闵树仙把文件里，这些年来书见瓷创作的画还有作品，陆陆续续上传到相关平台，把最后一个上传完，才合上电脑。

看了眼书见瓷，从进来起，身上就带着酒味，似醉不醉的。

“为什么不说话？”注意到闵树仙在她身上逗留的视线，她问，“承认随身带着家里的钥匙，让你觉得很丢脸吗？是不是一定要赢？”

是树仙啊，想赢就让她赢好了。

书见瓷喝酒没有别的原因，纯粹想壮个胆，闵树仙这张嘴硬成这样，她不喝点酒扛不住。

“闵树仙，你要退婚吗？”她开口，喉咙被灼得嘶哑。

她没有问闵树仙是不是要复合，她问闵树仙要不要跟别人退婚，两者意思是一样的。

她直直凝看闵树仙，下巴紧绷。

闵树仙在书见瓷近乎烫人的目光下，把那份钥匙拿出来，放在桌上。

她一言不发，这个举动却让书见瓷全身都泄气了那般。

书见瓷单手扶过头痛欲裂的额头，心里失意，情绪都难以自控，“你不想跟我复合，那你做这些为了什么？耍我玩？看我跟条狗一样，因为你一句话回来，因为你一个态度都顺着，证明我放不下你，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那些逼问，让闵树仙鼻子酸了一下，“我不会再来了。”

丢下这句话，闵树仙拿上包包离开，她真的不会再来了，不会再去拨书见瓷的心，只要她别再出现，书见瓷走出这段感情，是早晚的事。

闵树仙走得很快，几乎是跌跌撞撞跑掉的，仿佛这间屋子有什么让她害怕的洪水猛兽。

书见瓷手臂一挥，桌上的电脑，茶杯，包括那串钥匙，全都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她趴在桌面，泪如雨下，接连不断的泣声在屋内回荡。

她以为闵树仙想和她复合，可是树仙那样要强，肯定不会开口，她以为自己主动，就能挽回这段关系，结果她被闵树仙甩了第二次。

胸口积压的悲愤，让她理智不了，她把闵树仙的手机号从黑名单拉出来，歇斯底里控诉：“闵树仙，我真的很努力了，就是做不好，就是做不出成绩，一定要当大画家吗？我不偷不抢，做别的工作不能养你？十年了，十年了都这样，你要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做？”

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成为有名的大画家？她怎么就那么烂，她画不好，她努力过了，不管她怎么拼命，她还是改变不了现状。

那边沉默了半响，声色模糊，“乖，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过去了。”

“嘟嘟嘟”

挂掉电话的电子声，让书见瓷手脚都在发麻，她全身冰冰凉凉，踉跄起身，直接摔到了地上。

“呃……”

她痛苦低吟，满地的杯子罐子硌在她身上，弄得哪都是淤青，一身伤。

索性瘫倒，也不起来，和闵树仙刚离开时一样，经常喝得烂醉，蜷在地板睡一宿，再到被冻醒，反复循环，不断折磨自己。

她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了，闵树仙一出现又让她活了回去。

夜深人静。

“咕噜”

“咕噜”

水族箱里的小海蚌，着急得直吐泡泡，等了好一会，估摸着书见瓷应该睡着了，她才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