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一旁拿刀的官兵绷紧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防止有人闹事。
“怎么尽是些汉子小子,没有哥儿丫头。”前头把粥分出去了,又起了一锅粥,魏游趁机问掌厨。
那厨子先是被搅扰了不耐烦,一看小队长低眉顺眼,正色道:“您也见了,外头熙熙攘攘的人挤人,哥儿女子来了不是明摆着被人占便宜嘛。况且灾民多,分完汉子小子天都黑了,不如让吃了的汉子拿木牌领了粮回去。”
“揣着粮若是有人拦路截胡……”魏游皱眉。
小队长无奈:“想不出好法子,这几月雨天多,一直都这么过来的。”
“不妨多设些粥棚。”魏游提议。
小队长解释:“人手不够,顾两个粥棚还有人闹事,多开几个城卫护不周全。”
魏游记下了,这事可以和覃洐说一说,派点人能解决。
今天的队伍还算安分,等日头到头顶,江盛注意到队伍中一个眼熟的人,少年瘦瘦的,身高与他差不多,昨日瞥见的脸部稚气被鼻青脸肿遮盖,见他们看过去,那人缩了缩身体藏进队伍。
魏游皱起眉。
他没错过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和狠意。
一个不大的小屁孩哪里来的这么重的戾气?
队伍轮到他,盛粥的厨娘一抖大勺,碗里的粥少了一半:“走走走,别堵着人拿粥,下一位。”
少年攥紧拳头想说什么,小队长骂着赶他,手里的刀蠢蠢欲动。
等人走了,小队长无奈叹息:“王……让大人看笑话了,这小子滑头的很,您别被他骗了。人是长得瘦瘦弱弱惨兮兮,厨娘当初还可怜过他偷偷加过粥,结果就一忘恩负义的,曾经还弄伤过一个城卫兄弟,如今给他粮吃都是那兄弟仁慈。”
“发生何事?”魏游问。
“城卫兄弟制止他抢别人粮,他拿刀伤人手。”小队长说。
“你亲眼见着了?”
“那倒没有,但那兄弟是真的伤了手,让大夫看了半个月,这小子也在牢里呆了半个月。”
魏游沉默,他从江盛的态度中不难猜测这人的身份,大概就是昨日说的港口被欺负的雇工。
小孩脏兮兮的头发搭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着不同颜色的补丁,缝合处细密整齐,看得出来补衣服的人手工不错。但一个愿意用劳动换取报酬的人和一个抢别人粮的人,是同一个,说来挺矛盾。
烫粥急匆匆入肚,他擦了擦嘴角把碗还回去,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木牌递给另一边的队伍,领取家眷的馒头。
“不公平,家里两个人凭什么只给我一个馒头!”少年小脸消瘦,瞪着一双大眼,看上去十分可怕。
小队长上前呵斥:“怎么,你抢别人手里的粮你就公平了?”
“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小队长半抽出的刀被柴正峰压回刀鞘,而少年扭曲的凶相怔在脸上,愣愣看着他们。
灾荒的可怜人罢了。
“你昨日是不是去港口上工了?”魏游问。
面对明显与官兵一路的人,少年警惕又生硬:“没有。”
魏游一个字都不信,他挽起的裤脚还黏着几片鱼鳞,别以为他眼瞎:“你因为抢夺粮食划伤过城卫?”
“放他娘的狗屁,官大了不起啊,可以扭曲事实随便给人按上伤人的名头,脸比粪池里的污水还臭不要脸。”少年恨恨道。
骂起来人气势汹汹。
小队长:“他的伤难道不是你伤的?”
一说起这件事来,少年心口起伏,满眼恨意:“那是污蔑!”
“不是你做的就赶紧领了馒头离开,别挡着后面的人。”魏游发话,厨娘才不情不愿地又扔给他一块馒头。
少年一愣,脸上凶狠的猪头脸有片刻茫然,他定定看了魏游一眼,也不争论了,拿了馒头就走。
事情到这魏游和江盛以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