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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212656 字 2个月前

黑手掌印,腰下肩头多处淤青,额头上一个红肿包,果然破相又伤身。

丘云子又给他补了一刀:“您这伤不重,未伤及要害,只是要受一番苦痛,好好将养即可。之所以如今还感觉不到,乃是下午时夫人给您服的药丸子的药效仍在,到夜里您这伤便开始疼了。”

辛扬被吓得脸色惨白惨白,抖着手:“你你……”

丘云子啪地给他肩头淤青处贴上一记药膏,“切记,勿要大喜大怒,心绪平和对伤势牵动才小。”

辛扬自来怕死,闻言立刻平躺到榻上,拿着一柄小铜镜看额上又被打出来的红肿包,同辛越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下午时的境况。

辛扬怪她身旁竟不带人。

辛越怒骂,他竟敢往她身后躲,拿她当人肉盾。

辛扬道这是权宜之计。

辛越说他忒没出息,打不过,跑竟也跑不脱。

你来我往的,顾衍基本上将下午之事听明白了。

辛扬忽然道:“后来呢,小爷怎么晕过去的都不记得了,你上哪儿去了,你是不是眼睁睁看着小爷被拖走,在一旁跟着鼓劲打气呢。”

“……”辛越翻了个白眼。

余光瞥见顾衍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不自在道:“也没鼓多久,忙着捞你呢,否则你这身皮肉就要喂鱼了。”

辛扬还待反诘,丘云子将药箱一合,心想这年轻人,怪道一把年纪了还娶不上媳妇,这般不上道,此时正该将屋内留给侯爷夫人才是,他朝身后孔武有力的两个侍卫点了下头,二人把哼哼唧唧的辛扬用薄被一卷,抬着往客房去了。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今夜寒峭,重门掩蔽,风一阵阵地拍打窗扉,她走过去关上半扇窗,放下竹帘,风力被削了八分,只透过竹帘细密的缝间漏进一二丝。

素风拂面。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不好好听夫子讲学,到爹爹要考较她的功课时,她只消抓住最有把握的问题发挥出十二成功力,至于毫无头绪,题都听不明白的,就胡扯一句,少说少错。

爹爹会感慨她偏科太严重,但偏才与蠢才比起来,总归不用挨打,偏才同全才比起来,总归没有那么累。

她心里盛着好多事,陆于渊的伤重得不明不白,让她莫名觉得有一层很要紧的关窍她没有想明白,且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仁义,她都不能将陆于渊伤重这事泄露一丝。

她想,她就瞒这一件事,苍天在上,往后她一定做一个诚实的姑娘。

如何能瞒住这件事?

今夜,她打算祭出这个法子。

她头一回在顾衍跟前搞鬼,心虚得后背都沁出汗来,但越心虚,越要撑出正经严肃的门面。

辛越清了清嗓子,扭过头隔着半间屋子打量顾衍,正色,铺垫一番:“有些事,不能过夜,过夜便生了味道了。”

先絮絮道来:“今日我跟着辛扬进了天水楼,撞见他和陆于渊打在一起,其间我俩的狼狈你方才也略知一二了,他已经到了回光返照要你给他塑金身的程度,明日里他若是找你要什么塑金身的拨银,你别理他。嗯……此是正事。”

再一句带过:“陆于渊怕我坏事,扣了我约摸一两个时辰,便放我出来。”

最后把问题抛回去:“让我来猜猜,你今日压根没去静阳河边巡军,你去了……崔家?”

说完后,她松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杯盏狠狠灌了一杯茶,心道此法虽是好极,但也太费心力,可一不可二,再来一次她非结巴不可。

不料,她自以为瞒天过海,在顾衍面前就是浅水一汪,澄澄澈澈。

顾衍看着她紧张得攥得发白的手,心潮暗自涌动:“是,去崔家老巢探了探,没想到被人设了伏。”

辛越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像只归巢的小鸟扑过去,在离他身前几步时缓下来,将他的伤口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严肃道:“快,继续交代。”

看她扑过来时,他的眉目松缓一二,手贴着她的鬓发:“崔家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