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的老太君,“待够了的,有娘亲在,娘亲护着你。”
从帘子后走出来的顾衍见着这一幕,手指微蜷,忍了一息便忍不住了,走过去从她怀里将碍眼的小狗提了起来,丢给黄灯,“带走,什么时候学规矩了再送过来。”
心肝“嗷”地惨叫一声,狗生无望,只有娘亲才爱他,其他的都是坏人!
小心肝万万没想到,它的第一次出营试炼不到一柱香就露了败相,快乐总是如此短暂。
辛越巴巴地看着黄灯的背影,回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小心眼,未来会不会连孩子的醋也吃?”
顾衍愣了愣神,没有立刻回答,算起来,回来之后,她两次同他有意无意提起孩子这件事。
她有这般思量,全然是为着他,以他的年纪,没有一儿半女确实奇怪,同辈人中孩子生得早的都已经快说亲了。
他想起前几日她从大营外进来,看着老年提着他崽子的耳朵边训边走,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情绪,彼时她的神色收得太快,他没有明白。
此刻想起来,那当是一种遗憾。
上前一步从身后环着她的腰,将手贴在她的小腹处,他问:“阿越想要孩子吗?”
这个话题对于寻常夫妻,该是十分甜蜜的,但对于他们来说有点沉重,辛越不避讳自己的身体弱不禁风,已然从一朵霸王花颓成了一朵娇气花这件事,认真思索了一下:“你总得有个孩子,可依你的性子,这几年怕是都不会让我生的,所以……”
顾衍的呼吸陡然沉重,唇瓣贴在她细白的脖颈,斑驳的阳光落在她颈间,像一只白蝶,有种莫名的脆弱易折,他沉沦在此,开口问,“所以?”
辛越坦白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说我十分坚强,但是这件事……我也感到挫败。”
“好在你没有说让我同旁人生去,”顾衍牵着她往外走。
辛越腹诽,她又不讨打,可还是忍不住问,“可你若没有孩子,谁来继承你打下的基业?”
“阿越,从前我搏一份基业,是为己身,如今,我操持这份基业,半为生民立世,半为你。若我们有孩子,且没有长成一个纨绔,那当很好,若我们没有孩子,我自会培养一个能接手的人,小皇帝不行,或许他有儿子之后,可以扶一扶他儿子。”
辛越心中微震,半晌点了点头,又突然杞人忧天起来:“若我们的孩子长成一个纨绔呢?”
顾衍顿了脚步,“送给辛扬,让他看看纨绔的下场。”
“……”她的夫君对小舅子的意见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顾衍拉着她上马车,“不急,你的身子会越来越好,我们……静待花开。”
“你要的,都会有。”
辛越品着“静待花开”这四个字,难得没有在马车上睡着,只是仰面朝天地躺在马车里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头发呆。
这样一个顾衍,实在很难教人不爱。
此厢她对顾衍的爱意还未消化完,这人实在很懂如何趁热打铁俘获佳人心,带着她又将这番爱意升华到了一个新高度。
“阿越。”
头顶忽地多了一双茶棕色笑意盈盈的眸子,她的三魂七魄顿时归了位,迷茫道:“到了啊?”
顾衍兴味地看她:“嗯,你摸下巴做什么?”
辛越坐起来,默不作声地盯着他,总不能说她好奇为何顾衍以那样一个死亡角度看她时下颌仍是如刀削斧刻一般,流畅无比,丝毫多余的肉都没有。
而她,近来便是坐着,下巴的软肉也耐不住要出来晃两遭。
辛越愁眉苦脸,“我好似长肉了。”
顾衍在怀里摸发带,闻言不甚明白,便道:“这等好事为何还愁出一副苦样?”
辛越如遭雷劈,结巴道:“好,好事?”
白虎皮垫子上横落着晃晃光耀的珠钗,都是他上车时给她解的,如今满头青丝披在肩头,他转过她的身子,轻轻将她满头青丝卷起环绕在头顶。
一边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