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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30046 字 2个月前

关紧要的折子也发给了相应的大人自行斟酌。

只是多少还积了一些担不起责的要事,等着侯爷处理。

他在书房蹲了一早上,听到夫人醒了,听到侯爷陪夫人用完了膳,终于找了个机会将挑了又挑、重中之重的折子密信盛在匣子里,准备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不料在门口还未敲门便听到了夫人的声音,一时进退不得。

夫人刚醒,迷糊了些,听说将许多人都忘了,他们侯爷便是其中一个,如今连侯爷的名讳也确实记不得,还要将侯爷的画换了,他这一进去,侯爷必拿他作炮灰。

就犹豫了一瞬,臀上突然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门口清冷的少年单手抱剑,不耐烦地嘀咕一声,“磨蹭。”

长亭穿过了厚厚的毡帘,迎面而来一股带着清香的暖意。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双手高高举起,恭敬道:“侯爷,山东灾情。”

“拿到书房去。”顶上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怒意。

长亭长长松一口气,就要退出去时被叫住了。

“什么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长亭这才抬头,极快地瞥了一眼侯爷,见侯爷轻点了点头,夫人兴致勃勃地凑过来,他也不迟疑,侯爷都可拿军国大事给夫人消遣,定是心中有成算,这一匣子于侯爷也不过是些纸张罢了,他操心个什么劲。

辛越坐在圆桌前,打开匣子翻了翻,登时被密密麻麻的红字黑字绕晕了眼,很快对这匣子失了兴趣,只是若有所思地对顾衍说道:“顾侯爷……你也姓顾,那画师是你的亲戚,你才在屋里挂他的画的?”

顾衍深深看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有点担忧地说:“我要到书房去,约摸两个时辰。”

不料辛越一点也不在意:“你去呗。”

她的话接得太快,让他心里不是滋味,缓缓说道:“你从前最喜欢在我忙于公事时,给我磨墨,敲背,斟茶……”

她又极快地打断,目露疑惑:“我是个丫鬟上位的?”

“……”

顾衍无奈,只得朝她抛出了个诱惑:“我那有一篓话本子,你既记不得前尘往事,看些书册也能对这世道有些了解。”

辛越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应好。

自顾撩帘子往外走去。

顾衍低声吩咐:“找些鹣鲽情深、爱意绵绵的话本子来。”

长亭欸了一声,飞快地掠了出去。

顾衍拿起一旁的大氅,随即迈出门,眼看辛越往与星游那边走去,忙跨出几步,拿大氅将她严严实实一包,牵着便往反方向走,“书房在这里。”

……

冬日午后,暖阳晕晕。

书房的窗格开了半扇,驱了一些炭盆带来的滞闷,丝丝缕缕的梅花幽香悄然沁入。

顾衍搁下笔,这才半个时辰,榻上的小几就堆满了形形色色的话本子,埋在高高的话本子下的小脑袋偶尔露出来,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书往矮几上一丢,伸手又从一旁的篓子里捏了一本出来翻看。

他默了一会,心道这篓话本子估计按不住她一个时辰。

再提起笔时,辛越整个拿起篓子,哗啦啦地将沉底的书册往榻上一倒,跪坐着东翻西找,最后仰面躺倒在榻上,堆了四五个软枕,倚着看窗外蓝天,发起了呆。

顾衍提笔写了两个字,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继续写了两个字,突地就将笔一搁,起身到了她身旁坐下。

手里拿起一缕丝滑细软的乌发,问道:“怎么了?”

“我们这里的世道就是这样的么?”她眉目淡淡,似有些怅惘。

顾衍拿起几本随意翻了翻,越看脸越黑,有意解释一番:“不……”

话刚说出口,辛越就翻个身看他,发丝从他手中滑落,他的心痒了痒,就懵这一刹,话头就被接过去了:“男子嘴上说钟情,扭头就纳了个妾,还要对女子说我只心悦你一人,女子不能还以颜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