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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02386 字 2个月前

分后怕。

辛越揉揉耳朵,由她二人摆弄。

她还有些蔫蔫的,宿醉后却再睡不了回笼觉了,顾衍掀开厚毡门帘,屏风后绕过来正好见着她发呆。

身上只套了件鹅黄色挑丝烟罗衫,睡眼惺忪地坐在桌前,两只眼睛微微肿着,倒不像平日里跳脱明艳的样子了。

像只小呆鹅。

他撩起袍子坐在她身边,拿手指戳了戳她的眼泡,换来她迷蒙不解的眼光,复又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我戳一戳看这肿泡会不会破。”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在嘲笑自己,顿时直起身来了斗志,夹起一块酱牛舌往他碗里一放,“你不如吃一吃看会不会咬着自己。”

说完,二人都同时“噗嗤”笑出了声。

他将桌上一碗蜜水移到她跟前。

“喝点蜜水润润。”

“嗯?怎么用碗装?”她看着跟前的青花瓷大海碗,这是要她喝一大碗?还吃不吃饭啦。

顾衍好整以暇看着她:“夫人不喜茶盏,日后便用碗装茶水罢。”

“……”

一顿早膳用得他舒心又饱足。

辛越暗自腹诽,堂堂定国侯竟如此记仇。

刚漱完口,老倪来报西南王已经到了花厅,顾衍吩咐了一声带到书房,却反身向内室走去,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

扒开瓶盖,从里倒了些许清乳似的药液到掌心,覆在一处搓得热了,细细地按在她的额头,边按边问:“疼不疼?”

辛越拧着眉头,“不疼,胀胀的。”

“亏得没破皮,不然还得疼好几天,往后要喝酒,我陪你,在家喝,上外头喝都行,否则夫君在家摆着是做什么用的?”

“啊,知道了……”

男人太贴心,她有些不习惯。

“我去前院,午间便回来。”

夫人太乖,他十分开怀,笑着捏捏辛越的脸颊便见客去了,临走前还指了屋外的十七进去给主子请安。

经过昨夜,顾衍是心有余悸,若是那姓陆的起了心要将她偷出城去,或是对她有什么不轨,甚至下了药害她该如何,这事也不能指望那个给人两句就哄走的傻姑娘。

便趁早膳跟她说了,从今日起十七就是她的暗卫,他也不必再吩咐人暗中跟着她,把人提到明面上来,一则行事方便,二则免去日后不必要的波折。

十七半大不大,还是在长个子的时候,生得白白净净,一打听竟然是永夜下手最狠的一个。

辛越不由咋舌,打量了一眼桌前单膝跪着的少年,就让人起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着人好歹日后就跟了自己,又简单问了几句,“多大了?”

“回夫人,十七。”

“……你们的名字都是按岁数来叫的?”那也太离谱了,永夜不知多少人,同岁的想来也不少吧。

少年有些疑惑,夫人怎会如此想,老老实实道,“入营时按战力高低取的,属下排在十七。”

辛越来了兴趣,笑眯眯问:“那排在第一的是谁?是顾衍吗?”

这下少年真不理解了,“夫人,侯爷是主子。”怎么能和他们这些暗卫比照。

辛越也觉着自己问得傻了,又指了指屋外头,问:“这府里可有比你排得更前的?”

“无。”少年扬起了眉,颇有些骄傲。

辛越笑得前仰后合,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明日便是除夕,大小官员开始休假,说是休假,不过是大伙忙过了年终盘点与官员考绩等事,能缓下阵来便是。

便是过年休假期间,各路官员也是打着拜年问安等理由开始走动打点。

考绩好的想着能得一个前程光明的职位,考绩出了岔子的盼着求着能饶得轻缓,悬着一颗心不知会贬到哪儿,如此种种,过年反而是人情更盛的时候。

如顾衍这样的,过年与平时只差了个不用入宫的区别,该处理的事一件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