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价便宜了。一本赚上十几文钱,也犯不着。”

主要是这诗大都在儒生间相传,制成诗集,也就能卖给他们,数量到底有限。平头百姓对这些“阳春白雪”并没多大兴趣,想要让他们掏钱买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就像点青说的那样,并不划算。

可沈瑜犹豫了一段时日,最后还是着人去办了。将诗集整理出来,而后寻了京中有名的书坊,让他们代为刊印,制成书册。

宋予夺听闻此事后,专程找了过来,询问她此举的意图。

“意图?”沈瑜正翻看着书坊送来的样书,愣了愣,而后道,“这些诗受人喜欢,可若是淘换了茶楼中的竹榜,就难免要收起来一些。所以我便让人将它们成册,方便收藏。”

宋予夺又追问道:“就只是如此?”

“是,”沈瑜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想了想后反问道,“不然还能如何?”

她目光澄澈,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宋予夺。

宋予夺与她对视了会儿,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先是为自己的冒昧道了句歉,而后叹道:“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手中握着怎么样的东西。”

如今倚竹茶楼在京城儒生中意义非凡,沈瑜就这么无意之间,做到了连两位皇子都未做成的事情。

若她有心去引导,如今怕是已经能带动风向了。

先前慎王问他,便是看破了这一点。

其实在沈瑜之后,也有人学着她去另建茶楼,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毕竟倚竹茶楼先入为主,又占了个好地方,并不是轻易就能取代的。

沈瑜愣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宋予夺在说什么,动了动唇,最后也没能说出话来。

她搭在诗集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叹了口气:“我无意于此,你想得太多了。”

沈瑜满心都是生意,在她看来,重要的是将茶楼的名声传得广些,才好赚更多的银钱。可对于宋予夺而言,他要考虑的却是朝局之事,所以难免会想得多些。

“这般想的,可不止我一人。”宋予夺无奈道,“若非你是女子,只怕如今早就有人来拉拢了。”

沈瑜迟疑道:“储位之争,竟已到这般地步了吗?”

她虽不关心朝局之事,可在看待诸事上,直觉皆是敏锐的。

早前她还在宫中时,两位皇子相争,那也只是比着在皇上面前的表现,背地里拉拢拉拢朝臣。可如今却已经发展到了想要操控舆论风向,就差刀枪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