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围上来看热闹了。
“呵呵,是与不是,贾太太心里明镜似的,何必要我们敞开来说?”老管家冷笑着道:“闹开来,心虚着急的可不是薛家!”
“不过,老爷夫人吩咐过了,薛家和贾家再不往来,咱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远远地避开就好!贾太太如果再想相求什么事,那就免开尊口了!”
说着,老管家一甩袖子,高呼道:“送客!”,便看也不看王夫人一眼,径自往府中走了进去。
王夫人见府门口有些人聚拢过来,好奇地对着她指指点点地议论,气得脸色发白,口中厉声叱责了几句,也不敢再逗留下去,在周瑞家的搀扶之下,脚步虚浮地钻进了马车中,狼狈地离开了薛府。
路上,王夫人惊惶地想着心思,薛家怎么会知道的呢,这可怎么办?现在,已经不是宝玉能不能在国子监待下去的问题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她可没法在京城贵人圈里做人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能拿出来与人说的,谁会愿意自己的身边窝着一只白眼狼,不定什么时间就会被她咬一口呢?哪怕先前与她和贾家交好的人家,也会因此生出疏远警惕之心的。
可薛家必已经恨她入骨,如何肯帮她隐瞒真相?当然她是绝不肯认的,但终究会影响了她的名声啊。
王夫人很无力地发现,她对薛家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二哥虽是权势显赫,文臣里他也伸不进去手。当然也不是没有能压住薛家的人,但那些人,王夫人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她是攀附不上的。
心中也不是没想过让贤德妃出面来施压,但这念头乍一浮现,很快王夫人自己就打消了。
一来泰安帝为人严肃,根本不允许后宫干政,皇后还给薛舒辰赏赐添妆了,这么做怕给贤德妃惹来麻烦;再说了,那进宫都是要按照日子的,最快也要到下个月,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为今之计,只有......
\去顾家,找我那外甥女去!王夫人急急地吩咐周瑞家的道。
“瑾萱啊,你可要帮帮姨妈和你宝兄弟啊,你叔叔婶婶可误会我了!”王夫人把这事改头换面地说给薛瑾萱听:“实在是忠安王妃自己听说了你舒辰堂妹的。她知道我与薛家有亲戚关系,便细细地问起我来。薛舒辰本就是那么出色,我也不敢蒙骗王妃啊,只好拣着略说了两句,谁人会说亲戚家孩子的坏话呢,是不是?谁知,王妃亲自去相看了,一眼对舒辰就中意得紧,才有了要逼婚的事情。”
“如今,你叔父婶娘只以为是我使的坏,气怒之下,不但着亲家要把宝玉赶出国子监来报复,还欲宣扬说是我的罪过。姨妈可着实冤枉啊,薛家连门都不让我进,想解释都不成!瑾萱,不如你陪我一起去一趟薛府吧,给你婶婶说些好话!”王夫人殷殷地道。
薛瑾萱静静地看着王夫人,方氏已经把此事告诉她了,孰是孰非,她心中都有数的。忠安王府和薛家素无交往,忠安王妃如何会知道薛舒辰的呢,而贾家一直对忠安王府很是殷勤的。
王夫人求亲不成,这事薛瑾萱也是知道的。贤德妃、甄贵太妃,这不就是现成的原因么,呵呵,应该是一箭双雕,既在甄贵太妃那里卖了个好,也是报复了薛家对贾宝玉的看轻。
知道这桩事后,连丈夫都对王夫人厌恶得紧,这实在是小人行径。
两口子都为薛舒辰感到惋惜,在他们看来,柳湘莲虽然形貌出色,但毕竟根基单薄了些,以前的名声也不算太好,还是个武官,前途是比不上文臣的。而以薛舒辰的条件,她本可以嫁得要好上许多的。
太可惜了,顾进士也顿足叹道。如果一切正常,薛舒辰未来的夫婿必定是清贵门第,有人脉,有功名的士人。而薛舒辰和薛瑾萱情分深厚,和嫡亲姊妹也不差什么的,有这样的连襟,那也是一种助力啊!
这贾王氏着实害人啊!顾进士想着也恨起来了,嘱咐薛瑾萱要远着这位姨妈,不然哪天,说不得就害到了他们头上呢。再给金陵城的内兄、丈母娘去信说一说,提醒他们也不要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