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双双顿觉不妙,问宿老:“他想干什么啊?我可是一点也不会那什么雾幻术。”
宿老:“裴闲气数已绝,却还未死,是心中执念吊着口气,雾幻之术,再加之辞树镜这样的法宝,想必能让他将你认成最亲近的人。”
晏浮瑾开口:“他的心,会将心中最想见的人投影在你身上,”他面容恳切,“双双,帮我问出黄泉渊吧。”
乌梦榆觉得手脚冰凉,她只能再次望了望怀谷方丈:“方丈,他们所行乃不仁不义之事,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旁观,而不去……阻止一下呢?”
“小友所言乃去伪存真,可道法中也有虚实之道,虚实相生,本是世间法则。”
乌梦榆听得不知所云:“方丈,我不是来与你论道,我只是觉得归雪与大慈悲寺皆为正派,对于这等事情实在不应该袖手旁观。您袖手旁观我不知道原因,但您至少,不要将我困在这里吧。”
怀谷方丈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静观其变吧,小友。”
乌梦榆抱着麻雀,静静地望着裴闲,风里连香的味道也闻不到了。
他丧师丧友,蓬莱恨他入骨,他如此苦苦吊着生机,是还想见谁一面呢。
宁双双只能取了辞树镜,一步步再朝裴闲走去。
观鹤堂里的光极其黯淡,风声也静止,是一处关押人的好地方。
裴闲的目光本来只是空茫地望着地,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他慢慢地抬眼——眼睛像是夜晚乌云散去时的星辰,倏地一下亮起来。
宁双双迎着这样的眼神,不自觉地停了一下步子。
“能在死前见你一面,真是荣幸,”裴闲闭了闭眼,“白小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