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的七个孙子,世称长氏七君子,齐州一带,声望显著!
少年轻轻从房顶落下,没有扬起一丝尘土。
前不久,苏延收到了一封来自建安的匿名信,提到了一些齐州军贪墨之事,便借着被父亲逼婚之名,自齐州来到了建安调查。
各州军饷粮草都是户部调配,户部尚书定然难辞其咎!
寻到长泓书房后,苏延趁四下无人,便悄悄潜入了进去,不得不说,这堂堂户部尚书,书房就……还挺寒碜的。
县侯爵占有永业田【注2】,朝廷每年还有万石补贴,而且长泓入朝为官,还能再拿两千石俸禄,加上朝廷的赏赐,又管着户部的肥差,家里怎么也不至于穷吧?
苏延看着书桌上长泓那惨不忍睹的书法,不由怀疑这长泓是怎么做到户部尚书的?
就在苏延在长泓书房四下翻找文书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些脚步的动静,苏延心里咯噔一下,“噌”地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藏身在了梁柱之上。
“吱呀”一声,一只穿着银青缎子翘头鞋的小脚先探了进来,撩起的裙摆下,少女白皙的小腿,若儿童的手臂一般不堪一折,紧接着,一身春水碧裙的少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苏延看着那猫着腰的少女,心中一动,是她!
早上差点骑马撞上自己那个姑娘,建安第三绝吗?长大姑娘换了女装,也挺清丽脱俗的。
长亭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换回来早间的装扮,虽然她厌烦这样打扮,可老头儿坚持要她这样穿,女孩子,怎么能没几套体面的打扮?
长亭用钥匙打开了书桌旁边的一个红木五斗小柜,从第五层取出了一本册子揣到怀里,而后将另一本册子复又放回了柜中。
做完这一切后,长亭舒了口气,再度锁上了柜子,而后到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诗经》,就悄悄从书房离去了。
少女离去后,苏延方从屋梁上落下,来到少女放册子的五斗柜前,观察着那一把小锁,随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撬锁工具,手指如白鸟般飞快的上下飞舞着。
不多时,铜锁应声而开。
苏延取出册子翻看着,不过是些府中账务的记录,看起来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应该是明帐,只不过却有一条固定的支出引起了苏延的好奇。
齐州?他们每隔几个月就会往齐州送一些钱粮丝帛?
苏延手指摸着下巴,又将账本锁回了柜中,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
比起这里存放的流水账,他还是更好奇那位长大姑娘拿走的记了什么。
…………
长亭回房后,便赶紧打开了枕头后置物柜下的暗格,把换回的账本悄悄放了进去。
前两天对公账后,早上不留神放错了自己的账本,幸亏发现及时,老头儿还没来得及看。
暗格隐秘,连锁具都是精心设计,况且又是在女子闺房,床榻之上,没有人会想到她的小金库藏于此。
房顶上,苏延轻轻掀开了几片瓦,往屋里观察着,见少女把账本锁入床头的暗格后,心中就琢磨着怎么把它偷出来看一看。
放好账本后,长亭松了口气,坐到榻上拿着阿宝绣了一半的花,装模作样的继续绣着。
阿宝从外边端着刚熬好的陈皮梅子茶轻轻走了进来,给她倒了一杯后,好奇道:“苏二公子给姑娘找的对象怎么样?”
苏延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苏湛在给这长大姑娘找对象?话本里他俩不是一对吗?
一听这话,长亭就来气,愤愤道:“歪瓜裂枣,难登大雅。”
“不该啊,苏二公子要是比着自己找,也不至于太差啊!”阿宝隐隐吃惊。
“他要是比着自己找,那才是真正的惨不忍睹呢。”长亭戳着绷子上的花,想起苏湛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身子抖了一下。
阿宝吃惊道:“怎么可能,看看苏二公子多受欢迎啊,每次出行街道都能被建安的待嫁少女堵满。”
“那是她们眼瞎,真不